时盏扶额:“你小叔犯病了,现在跑到我房间里对着窗外的雷雨磕头,这怎么办?”然后补问一句,“以前他这样你们怎么办的?”
以前
没有人管过他,等他磕得头破血流昏过去,就好了。
闻靳深在那端长长叹息,然后说:“别刺激他,如果你真的不能制止就离他远一些,还有,你记住,千万不要背对着他,他——”
话没说完,就听见时盏一声尖叫。
时盏正听得认真,闻时礼却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抱住她,非常用力,像是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薄唇落在她耳畔,热息满洒间嘶哑低喃:“你们都不愿意救我,你也不愿意对吗?小千岁。”
手机啪地砸落在地上,通话还在继续,那边传来闻靳深着急的声音,在喊盏盏。
时盏知道这时候硬碰硬没用,温声拍拍男人禁锢自己的手臂:“你先松开,等我接完电话,我再好好和你谈。”
可能是她难得温柔,闻时礼非常顺从地松开她,兀自又回到窗前跪下磕头。
时盏弯腰捡起手机,放在耳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没事吧?”闻靳深神经都崩了起来。
时盏嗯一声:“你接着说。”
闻靳深告诉说:“你别背对着他,他会从背后袭击人,我怕你受伤。”
“”
已经被袭击过了。
“这样。”闻靳深冷静下来,“你先安抚着他,我让陈嘉树带几个男护工过去,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先带回医院去。”
时盏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后,又说了个好。
正准备挂电话,闻靳深叫住她。
“盏盏。”
时盏停住:“你说。”
停了两秒,闻靳深低低的声音带着无奈传过来:“别喜欢小奶狗,也别迷念上我小叔,我——”他像是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样我也会疯掉的。”
时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先这样,挂了。”
闻靳深又再次叫住她:“盏盏,我很想你。”
时盏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然后挂断。
等她重新到闻时礼面前时,他的额头已经被磕出血,正分成几道,蜿蜒地分流在整个英俊面部,窗外拉扯过刺目的闪电时,便将他的狼狈照得更甚。
她在他面前蹲下,在他额头重重磕下去的那一瞬将手伸出去。
闻时礼磕在她温软的手心里。
他浑身僵住。
那日。
清水山,灵寒寺。
佛刹宝殿内,弥勒金身前,她甚至不愿意双手朝上拜佛,却在今日用来垫他鲜血淋漓的肮脏额头。
闻时礼狼狈抬头,对上小姑娘清凌凌的双眼,她朝他淡淡一笑:“你弄脏我房间的地毯,我到时候要多出清洁费的。”
然后,她又说:“快起来吧。”
恰巧。
又是一道巨响的惊雷。
这雷将闻时礼炸进时盏的怀里,他跪在那里,无助地朝她靠近,伸出双手圈住她的腰,将脸埋进时盏的香颈里。
时盏能感受到他抖得非常厉害,他额头上的汗全蹭在自己颈间。
烟草味发酵。
混着男性气息。
时盏被抱得不适,她不太能接受除开闻靳深外的异性触碰,下意识地就想推开,却想着,再坚持一下,等陈嘉树带着人过来就好了。
要是现在推开闻时礼,他又发疯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怎么办?
闻时礼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玫瑰味,去拉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嘶哑无比的声音从她颈间传出:“你抱抱我,你也抱抱我”
时盏的手被迫地被放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生硬无比。
每每惊雷声起,时盏就被拥紧一分。
到最后,胸腔空气被尽数挤走,快要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闻狗:你们不再爱我,或者说,从未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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