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时盏甚至有礼地笑着对他鞠浅浅一躬,言词清晰:“谢谢闻院长厚爱,只是我这种背景肮脏的女人,无福消受,也委实配不上。”
闻言,男人哑声,眼尾浮出一点红意。
“得了吧。”闻时礼插嘴进来,浪荡地偏脸笑着,“哪里不配?你哪里肮脏,明明是他配不上你,他消受不起。没事,我行,让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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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盏没心情听他贫,用手去扒他放在腰上的手:“我现在很烦,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
这男人话太密了,吵得要死。
闻时礼扬眉:“行。”
言尽于此,闻时礼搂着女人肩膀转身,却又被伸手人一把扣住肩膀,只听一声——“闻时礼。”
闻时礼笑着回头:“怎么能直呼长辈姓名,你说呢?”
话音落,脸上便重重吃上一拳。
周围爆出尖叫声,围观路人发出的。
时盏都没反应过来,一转头,就见闻时礼被揍得踉跄栽倒在地,她瞪大眼睛:“闻靳深,你疯了!”
“”闻靳深冷笑,“算吧。”
地上的闻时礼又怎是善类?
意识到自己被揍后,闻时礼坐在地上,用指节揩擦嘴角,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见有血后,反倒笑出声来。
“跟我玩疯呢?”
他哂一句,“那来吧,碰碰谁更硬。”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尚且停留在闻靳深身上时,地上男人瞬间暴起,疯犬一样扑过去,揪住闻靳深的衣领。
两人一齐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惊呼。
再定睛一看,男人已经跨坐在闻靳深身上,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挥在其脸上。
有人摇头感慨,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围拢的人愈发多。
白鸥被惊散。
四下逃串。
闻靳深挨几记重拳后,也迸发出好胜欲,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将小叔反压在身下,拳头也是挥得分外不留情。
有人冲过来拉架,原来是江鹤钦,他扯着闻靳深的胳膊:“你他妈够了阿!”
闻靳深甩开江鹤钦,继续骑着男人猛揍,一边揍一边质问:“别碰她!你要我说几次!”
江鹤钦见拉不住,只好跑过来向时盏求援:“盏妹妹,你去拦着点阿,照这样打下去,得闹出人命,一个二个的手劲儿都那么重。”
时盏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江鹤钦催促:“盏妹妹!”
时盏还是不动。
像是与周围看客融为一体,时盏也觉得自己不过一个观众,那些纷争和争执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论江鹤钦怎么叫她,她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站着没动。
两人打到最后,皆负伤严重,没有大伤处,但各自的脸看上去,全是乌紫青痕,鼻梁高高肿胀起来,止不住的鼻血。
就算如此,他们仍然是人群里最好看的男人,此时看去,竟还有种颓丧的美感。
闻时礼自地上爬起,随意地抹掉口鼻上的鲜血,沾满血的手径直拉起时盏:“我们走,小千岁,他再敢追,老子和他拼了。”
时盏怔愣着,脚步被迫跟随。
看见要被拉走的时盏,闻靳深也喘着粗气爬起来,正想追上去却被江鹤钦一把牢牢拽住:“靳深——!”语气里很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盏妹妹现在不愿意搭理你,你他妈是瞎还是脑子被狗啃了?”
寒风里,闻靳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白衬衫沾着秽尘和血迹,他低垂着长睫,眼底有盖不住的落寞神伤。
江鹤钦从没见过这样的闻靳深。
在他的印象里,闻靳深似神明高高在上,又耀眼,怎么会像眼前这样呢?如此狼狈不堪,像只被人抛弃的狗,眼底溢满浓浓的悲伤。
好半晌后。
男人低哑着嗓子,缓慢说道:“我都知道的。”
“知道你还这么上赶着去阿?”江鹤钦拍拍男人肩膀,“其实也不怪你,我要是个女人,我真的会被小叔叔勾走的,哪个女人不稀罕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周全阿,你说是吧?”
闻靳深:“”
他冷冷看向江鹤钦,“你能闭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鹤钦挑眉,耸耸肩:“还不让人说实话?说真的,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渣男,但在你小叔面前,我只能靠边站不说,还得毕恭毕敬喊声祖师爷,也不知道他对盏妹妹来真的还是假的。”
刚说完,就注意到男人似刀刃般锋利的眼神。
江鹤钦立马噤声,不敢多言。
闻靳深脱下黑色外套,挽在手臂上,脚尖一转往商场内迈去。
江鹤钦跟上去:“去哪儿?”
闻靳深满眼风雨欲来,阴沉得可怕:“我倒要进去看看,我妈和林初娆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们反了天了。”
在来的路上,闻靳深已经看过现场的视频,他的心里早有不祥预感,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在无能为力的意料中。
现在满脑子都是盏盏和小叔离开的背影。
那种感觉就像有蛊虫钻进骨髓里,叫人痛不欲生。
踏进现场,温华携着林初娆上前,见他这副模样:“哎哟,儿子,你这是怎么搞的?”
闻靳深脸色冷得结冰,薄唇轻启,问出一句:“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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