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人很多,时盏前面还排着七八位,有替老婆排的,有抱着孩子的,也有白发苍苍的幡然老人。
等了十几分钟,轮到时盏。
挂号人员问:“哪个科?”
时盏:“妇产科。”
妇产科在四楼。
拿着挂号票,时盏坐电梯到四楼,根据上方悬着的指示路牌,诊室在廊道尽头的位置。
时盏推门进去。
里面一张诊台,台上角落有盆绿植,疏于浇水的原因看上去有些蔫巴。医生坐在正前方,女性,四十多岁戴眼镜。
女医生正低着头整理病历本,只说:“先坐。”
时盏坐下静等。
女医生没让等太久,将摞好的病历本推到一边,抬头看时盏。注意到时盏微隆起的小腹,惯性思维地问:“做产检的?”
“不。”
女医生哦一声:“那是?”
时盏表情非常平静,说:“做人流。”
女医生再次看向她的肚子,说:“看样子得有二十多周了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一般不建议打掉,手术危险风险高,对身体伤害大。”
时盏很坚持:“我要打掉。”
女医生目光转回到她脸上:“国家有法律规定,如果怀孕超过二十八周的话,是不允许打掉的。所以——”
话音顿住,将疑问抛给时盏。
时盏回答:“二十七周。”
女医生:“”
沉默了好一会儿。
女医生推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低脸,眼珠向上,透过镜片上方空隙打量时盏:“小姑娘,你得考虑清楚哈。”
“嗯。”
女医生又说:“可能有感染、出血等风险,甚至有继发性不孕的可能性。真想清楚了?”
时盏从不是个会被威慑到的人,她缓慢又鉴定地点点头:“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