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深深呼吸一口气,消化自己所听到的。
“他跟你不一样。”
闻时礼的身体在黑暗里虚晃一下,要摔倒似的,最后还是没有摔下去,“跟我不一样么”
时盏神色不变,一把推开身前的闻时礼,迅速经过拐角下楼。
蹬蹬蹬的高跟鞋声每一步都很清晰。
然后在筒子楼一层通道里被追上,后方是无尽的黑暗,前方是无涯的雨幕,闻时礼扣住时盏的手腕。
时盏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说说看,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坏得多么彻头彻尾?”闻时礼不解地看着她,“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对么,是不是就这么坏。”
时盏有点无奈,“闻时礼。”
“说阿!”
闻时礼握她的手掌一分一分加重力道。
“小千岁,真不是我说,你就挺像一个小白眼狼儿的。哪怕是我万般的心甘情愿,你也不至于这么说我吧?”
时盏很平静,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说你什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闻时礼似乎变得格外敏感。
闻时礼深暗的目光里情绪复杂,有隐忍,也有怒意。
“你问我?”
时盏下颌绷紧,“我没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
闻时礼气得直接笑了声,明明在笑,可笑音的末尾全是颤抖的痕迹。
“小千岁,你懂不懂,shā • rén诛心”
“你简直在诛我的心”
落得个骨血冰凉的下场。
沉默很久很久。
久到万物都要化为死寂时,时盏开口:“闻时礼。”
“你说。”
他一瞬不顺地盯着她,等她开口,或者解释。
时盏稍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又是一次深深的呼吸。
“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几秒后,时盏点点头,“嗯,没别的意思。”
闻时礼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像是没办法平复心情。
“小千岁”
他声音不再是哑,而是直观地变抖,还抖得厉害。
“你不能这样。”
“到底怎么了?”
时盏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只不过说了句他和你不一样而已。
不止是声音,闻时礼全身都开始发抖,包括嘴唇,上下唇好几次磕碰在一起,又抖开来。
“到底怎么了?”他失控般地一拳砸在旁边墙壁上,哪怕时盏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墙上现出四点血印。
“你哪来的脸问我到底怎么了啊?我问你,你倒是说说看!”
雨势淋漓,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耳朵里。
时盏平静地看着男人。
对视良久。
然后,闻时礼抬起一只手,指着她,手指几乎快要戳到她的眉心,“你给老子听好,给老子听清楚了!”
时盏依旧面无表情。
她的冷漠像是压垮他的最后那根稻草,只静静听着。
闻时礼用手重重地指着她,一下狠过一下戳在透明空气里,发疯似的朝她嘶吼:“所有人都能说我是个恶人——!但是你——!你时盏没有这个资格懂吗?!你tā • mā • de没资格!”
时盏的记忆中。
闻时礼从没这么凶地对过她,也从没用这么大的声音对她说过话。
她喉咙发紧,“闻时礼,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
闻时礼在嘶吼中早已红了眼,他的眼泪流出来那一瞬,时盏还是被吓到了,她从没想过他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失控到哭。
此时,闻时礼背后的住户打开门,不满地抱怨:“这么晚谁在发疯——”
嘭——!
话都没说话,就被闻时礼一脚踹上门,“滚你妈的。”
一声巨大的响。
时盏呼吸都停了一下。
“我只是说”她斟酌着用词,并不想过度激怒他,“你和闻靳深不是同一种人,并没有说你坏的意思。”
哪怕他是真的坏,但她也清楚,如他说的,她没有资格说他坏。
现在这些话并不能安慰到闻时礼。
“我问你”
“你问。”
“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
倘若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又何必顾及我?
还未来得及听到答案,一辆浅灰迈巴赫刹停在筒子楼外的道上,车大灯撕开雨幕,闻靳深撑着一把黑伞下车,修身玉立,在阵阵雨汽里走来的模样英俊得不似凡人。
闻时礼转头看一眼后,把视线转回到时盏脸上,似笑而非地说:
“你的善良先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说一次,觉得水觉得不好看的关掉就行了,不必让自己生气。
也别给我说什么你前面花了钱什么的,我没逼着你看下去,看一章买一章的事。个别读者言论过激直接上升喷我本人(三番两次),已经不是正常吐槽剧情人设的范围。
还叫我不能写就别写的,我写不写你管得着吗?你管不着。
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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