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后,温橘有些微醺。
炫目的五光十色里,同剧组的人们都在兴致高涨地玩着骰子游戏,她靠在沙发上静静看了会儿后,觉得胃很难受,想去趟洗手间。
在去洗手间的途中,被一名酒保打扮的男子拦下:“诶——”
他自然地扯出温橘的胳膊。
“”
温橘:?
酒保男二话没说,把装着两瓶香槟和一小桶冰块的盘子塞到她手里:“送到606房间去。”
“”温橘哽了一下,“那什么,我不是——”
酒保完全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留温橘一人在舞池边的过道里怔愣。
把她当成服务员了?
几号房间来着。
哦,606
今天真倒霉。
可能平时跑腿打杂的活做习惯了,温橘也没有太生气,心想着上去送一趟再去洗手间也行。估计那酒保现在也挺忙,所以才会认错人。
温橘提脚往电梯方向走。
坐电梯时有种轻微的晕眩感,令温橘更加想吐,她强忍着,心道一定要送快点然后去洗手间。
温橘端着酒盘出电梯,顺着房间号一路往左。
——606
温橘按了两下门铃,礼貌地说:“客房服务,送酒。”
里面传来一个女声:“门没锁,直接进。”
温橘看了眼门把,握上去往下一按果然没锁,门轻松打开。她放轻脚步进去,用手小心拖着酒盘。
里面灯光暗黄,没有开大灯,有种难言的暧昧感。
就那么一眼,温橘看见床上和苏莱盖着同一床被子的江鹤钦,他赤着上身,在苏莱上方。
他正好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地一句:“放那边儿桌上吧。”
声音里有喑哑的勾人。
她曾经也听过这种声线。
整挺好。
酒盘一下变得如有千金重,温橘的手指缓缓扣住盘沿,泛出层青灰色。
江鹤钦看着她站着不动,重重地喘了一声后,吊儿郎当地笑道:“怎么,想和哥哥一起吗?”
苏莱娇笑一声。
声息暧昧。
苏莱说:“江少平时都玩这么开吗?”
“嗯?”他应得懒洋洋却又温柔,“怎么,你不舒服?”
温橘僵在原地,收不回视线,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就像个走错场地的演员,对于眼前的一切都觉得陌生,无论导演在耳边如何责备,她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废物。
就是个废物。
他的双手撑在苏莱耳边,就像是以前那次对她那样。她还看见,苏莱和他一样,都像是水里的鱼儿。
——光溜溜的。
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温橘终于有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放下酒出去。
她开始抬起沉重的脚,一点一点往他说的桌子方向挪去。
放下酒,温橘声音轻得刺不破整个房间的暧昧:“酒放这。”
“等等——”男人懒洋洋的嗓音传来,微哑且玩味,“把酒打开,然后倒上,记得加冰。”
然后,他低低笑了一声。
“谢谢宝贝。”
温橘真想用香槟砸他脑袋上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
她忍着,紧紧咬着下唇。
胃里翻天覆地地涌。
现在真想吐。
看见他这样。
更想吐。
好一会儿后,静止的温橘开始有动作,慢吞吞地用起子打开香槟,拿过旁边的高脚杯倒酒。
贴心地倒出两杯高度一致的酒。
背对着那两人,温橘看不见任何动作,但是能听到苏莱毫不收敛的叫声。
一声比一声浪。
充斥整个房间。
温橘止住想哭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给两杯酒里加好冰块后,转身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后方传来男人欠揍的笑声:“这就走阿?不和哥哥一起玩?”
脚步闪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如常。
温橘低头冲出房间。
她连电梯都没有搭,直接跑进安全通道里跑楼梯,速度很快地下楼。
六楼直下一楼。
温橘冲到一楼洗手间,哇哇一通狂吐,满脑子都是那男人和苏莱同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