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约翰哈蒙德的国际基因科技公司被西蒙马斯拉尼收购以来,马斯拉尼就将原本的侏罗纪公园重新整顿,在原公园的基础上建造了侏罗纪世界,并根据侏罗纪世界整合出了一条完整的旅游线路,这个恐龙乐园就成了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地方。
从高高的缆车向外看去,尤朵拉能看见延绵不绝的山脉和一扇宏伟壮观、设计独特的石拱门,上面挂着大大的“侏罗纪世界”的招牌。
石拱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汪波光粼粼的碧湖,灿烂的阳光照在湖面,尤朵拉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湖水上面站着一只又一只身高足有十米多的大型恐龙。
——真的就是活生生的恐龙!
这种叫做腕龙的草食恐龙是侏罗纪世界标志性的一种龙,它体型巨大、性格温和,长着像长颈鹿一样长长的脖子,它们成群,一会儿把头低下去喝水,一会儿又抬起头,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空中经过的缆车。
看着这些真真实实存在的恐龙,尤朵拉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她睁大了眼睛,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盯着这群腕龙,兴奋极了。
缆车很快就越过了这个碧湖,穿越森林和平原,尤朵拉又从森林的树影和平原上看见了正在低头吃草的副栉龙和雷龙,体型较小的鸭嘴龙成群结队地跑过,掀起一小片尘土。
蓝天之下,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地上,这些草食恐龙们优哉游哉地生活着,既平和,又安宁,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了宁静和舒适。
过了二十多分钟,缆车终于抵达了侏罗纪世界的园内,意犹未尽的尤朵拉刚从缆车舱里出来,就看见了侏罗纪世界主园的整个风景。
磅礴大气、设计别致的主展览馆和恐龙博物馆里面熙熙攘攘全都是人,不少孩子在博物馆里听机器人讲解恐龙;供游客们休息的咖啡厅和餐厅满满当当,贩卖各种纪念品的商店几乎全都在排队;整洁干净的街道上,每走几步就有穿着恐龙玩偶来回走动,和游客们互动,到处都是恐龙骨架雕塑……整个主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个游客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以主园为核心辐射出去,后面是一片园区内的酒店,而其余分散出去的岔路则通向各个不同的恐龙分区。
贝蒂就先带着尤朵拉一行人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与其他预约了普通客房的团员们不同,伯恩预约的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尤朵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约上的),他把套房里景观最好的卧室让给了尤朵拉。
……这也是尤朵拉住过的最奢华的房间了。
比她家整个客厅都要宽敞的卧室、软绵绵的大床、dú • lì带浴缸和香薰蜡烛的浴室、足足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投影幕……更重要的是,在尤朵拉打开阳台的门时,就会发现刚才她坐在缆车上看见的那一幕,如今又尽收眼底。
站在视野良好的阳台上,尤朵拉将窗外的大湖和无数恐龙看得一清二楚,觉得自己仿佛就置身于两亿年之前的侏罗纪时期,恍恍惚惚的。
到了现在,站在这里,一直都觉得自己好像活在梦里的尤朵拉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她现在真的站在了侏罗纪世界了!她真的来到了梦想中的旅游乐园,真的看见恐龙了!
迎着这片犹带水汽的潮湿空气和灿烂的阳光,尤朵拉忍不住就拿出了手机,对准远处那片极为美丽的景观,一口气拍了好多张照片,然后发在了论坛内的小群里面。
正如佩妮所说的那样,尤朵拉觉得自己正身处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
在这样的恐龙乐园之中,哪怕同旅行团的团员是谢尔顿,都不会再影响尤朵拉的心情了。
也许是谢尔顿在缆车上的表现已经给了尤朵拉足够多的心理准备,再加上小姑娘本身就是一个忍耐力不错的人……
总之,在接下来的旅程之中,尤朵拉就权当没有谢尔顿这个人,全程无视了这位天才物理学家的逼逼叨叨,整整两天都玩得极其开心。
在她乐观积极态度的影响下,本来还有些愁眉苦脸,觉得这一次旅游糟糕透了的彼得也慢慢地恢复了精神。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尤朵拉是和伯恩同行的,彼得在警惕伯恩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对尤朵拉也有防备心理。
但是经过两三天的相处,彼得很快就察觉到,尤朵拉和佩妮一样,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年轻姑娘罢了。
她长得漂亮、性格好、脾气好、还非常会照顾别人,对梅十分尊敬,对导游小姐态度友善,哪怕是面对谢尔顿这种事儿妈,都表现出了十足的容忍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梅异常地喜欢她。
也许是因为缆车上尤朵拉态度坚决地让梅坐在前排,也许是因为小姑娘天生就自带着一种“没妈孩子”的令人怜爱的气质(这一点正义联盟的超英们抱有同感),在缆车里的数个年轻人中,梅婶显而易见地对尤朵拉表示出了偏爱之情。
尤其是得知了尤朵拉之所以和邻居伯恩一块儿来这里过圣诞节,是因为尤朵拉和伯恩都没有家人之后,梅的眼眶都红了,紧紧地握着小姑娘的手不放。
同样知晓了这件事,站在梅另一侧的彼得也沉默了。
……没有失去过的人或许不能理解,但是同样被父母丢下的彼得,反倒很能够和尤朵拉产生共情心理。
光是想象一下失去父母之后,还没有梅婶、没有本叔、孤零零一个人的惨状,年轻的蜘蛛侠就忍不住为尤朵拉感到难过。
在被父母抛下、被梅婶和本叔收养的时候,在被校园霸凌的时候,彼得帕克觉得自己已经是全天下最倒霉的小孩了,但是一看见尤朵拉,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倒霉。
毕竟他还有梅婶,尤朵拉却自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彼得沉默着,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着一样,一种细细绵绵的疼痛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在痛尤朵拉,还是在痛自己。
他礼貌地侧过头,很艰难地假装没听见尤朵拉和梅的对话,竭力不让小姑娘看见自己眼中的同情之色。
……作为一个和尤朵拉拥有相似经历的人,彼得其实很清楚,作为被父母抛弃的当事人,尤其是像尤朵拉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并不喜欢有人对她堂皇地露出怜悯和同情。
因为彼得自己就是这样,哪怕是中学的老师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母,他都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结果,出乎彼得意料的是,尤朵拉非但没因为几人的过度反应而尴尬,反倒笑着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梅,十分轻松地劝着这位好心的夫人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