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上那把椅子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至高权势的化身。
他不该对任何东西有偏好,更不能对什么上瘾。
谢明月总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李成绮眼中光华流转,忽地将谢明月毫不犹豫一推,坐直了起来。
硬而滚烫。
李成绮将垂到眼前的头发捋回去。
他拍了拍谢明月的脸,态度像是对待一个玩腻的物件,正要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去,腰间却被忽地施力,险些被谢明月抱了个满怀。
李成绮双手撑在谢明月的胸口上,避免与他毫无缝隙地贴着。
“做什么?”皇帝明知故问。
倘若谢明月涵养差些,这时候恐怕已经要被气得发疯,不过他同皇帝朝夕相处数十载,早就熟知李成绮为人处世,还未全然失去理智。
还差一点点。
谢明月站在悬崖边上,唯一能救他的人非但不愿意施以援手,还要将他推下去,看他有多狼狈不堪。
其实不必李成绮抬手,只需他说一句话,谢明月便能心甘情愿地自己跳下去。
谢明月的手紧紧揽着李成绮的腰,将他锢在自己怀中。
少年人看起来虽然纤细,抱起来却并不硌人,并不像李昭那般,满身病骨支离。
谢明月为数不多抱李昭时,总会惊觉痛惜于他的伤病,却,无能为力。
纵然为他学得医理,亦回天乏术。
谢明月并不十分用力,只是用劲刁钻,一时挣脱不开。
李成绮也不很想挣脱开。
他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谢明月不然纤尘的容颜,此刻双目中隐隐有赤色,仿佛神从云端坠落,沾染红尘。
谢明月的衣服上沾着血迹,衣衫凌乱,哪有半点平日里端庄肃然的模样?
李成绮弯了弯唇角,酒窝出现在脸上,甜而软,纵然内里裹着断肠毒药,仍叫谢明月甘之如饴。
“怎么了?”李成绮问。
谢明月握住了李成绮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只是虚虚笼着,他闭上眼,好像不愿意让李成绮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他道:“若是陛下当日要臣殉葬,那便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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