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鹤照着他教的方法,大着舌头“得儿”了老半天,舌尖都发麻了,忍不住鼓起双颊,叹气:“好难啊。”
谁知他竟两指捏上了她的脸,转了过去:“舌尖抵上硬颚,然后用力往回抽。”
呼出的气流使舌尖上下颤动,接着声带振动,发出颤音。
木鹤又“得儿”了一下,理论她都懂,可就是怎么都发不出来。
另一层挫败感来自于:他肯定没对她存有那方面的心思吧?如果有的话,会把她的脸捏变形?
他会不会觉得,她对他有男女之间的想法,很奇怪?
霍斯衡察觉到她的走神:“在想什么?”
“没。”木鹤赶紧摇头,“在想着怎么……得儿!”
一不小心口水直接喷到了他脸上,她先是扑哧笑了,然后才手忙脚乱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脸摸起来手感好好。
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不对,亲过了。
可之前要么是很纯洁的吻颊礼,要么就是不小心亲到,如果带着喜欢的心情去亲……
唔,肯定又要说她非礼他了。
“木央央同学,专心点,嗯?”
专心不了,他就是最大的干扰源,一靠过来,她都要心率失调了。
木鹤夹杂在暗恋的心悸和颤音的舌麻折磨中,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睡前“得儿”,睡醒后,趴在床上对着墙,想着隔壁房间的郗衡,捧着热度惊人的脸:“得儿!”
上午有一场重要的戏,她吃过早餐后就赶到片场去了。
八点出头,一身黑衣黑裤的霍斯衡手臂上挂着外套,从屋里出来,张长张弓已在地下停车场侯着,几分钟后,一部崭新的黑色卡宴从金月湾开出,驶向郊区的私人山庄。
路上,张长详细地汇报了霍家的情况。
霍斯衡身侧放着一沓纸张,像是设计图,那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听到张长提起越少时,他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张长说的越少,是和霍斯衡同辈的霍斯越,排行第六,因打娘胎出来身体底子就不好,是出了名的药罐子,在霍家一向没有太强的存在感,不过,近几年霍斯越请了中医调养身体,气色已大有好转。
饱暖且思淫`欲,这人身体一好,难免就会生出别的心思。
“根据可靠消息,越少在秘密和丁家接触。”
霍斯衡不以为意地笑了,潜伏这么多年,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倒是高看他了,未免太沉不住气。
对于霍家的继承人之位,霍斯衡是势在必得,至于南城首富丁家,以及那位……丁小姐,既然霍斯越有心,为何不将计就计,帮他们促成这桩好事?
他向来有成人之美。
张长又说:“老爷子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他似乎铁了心一定要您和丁家小姐联姻,而且……”他斟酌着言辞,“前两日,丁小姐上门拜访,是老爷子亲自接待的。”
张长心思尚浅,揣测不了老爷子的用意。
霍斯衡换了个姿势,看似在笑,眼神已然冷了下来:“老爷子也只剩这一张底牌了。”
无非就是担心他将来接手霍家后会对霍家人下手,特意让丁家掣肘,老爷子肯定不知道,霍家他尚且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区区一个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