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鹤心情复杂地看了好几遍内容后才回复“新年快乐”
看到那疏离的四个字,钟明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以前两个人一起跑龙套,看不见什么希望,但能相互依靠。她后来受不了,选择了另一条捷径,本以为有了靠山会走得很顺,还计划等功成名就后,再回头拉木鹤一把,不料却被残忍的现实钉在水深火热中。
反观木鹤,分道扬镳后,她就像开挂了一样,不仅得到谢导的赏识拿下犀音的角色,杂志销量冲入女星排行榜前三,还上了草莓台的跨年晚会,如今连投个票,都有那么多大腕帮她拉票。
钟明玉太清楚,木鹤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当然会为她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怎么都止不住涌出来的酸涩,在巨大心理落差的助势下,汇聚成了嫉妒的洪流。
钟明玉的自尊心让她做不到继续厚着脸皮和木鹤寒暄,她点开仍高挂热搜的视频,看着里面那个明艳灵动的蓝色身影,在美妙的俄语歌声中,心碎裂成一片又一片。
另一边,南城丁家。客厅里,老保姆徐婆婆戴着老花镜,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着草莓台跨年晚会的重播,刚好丁吾从楼上下来,她指着电视,笑呵呵地和他说“这唱歌的女明星,和老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是吗?”丁吾看过去,镜头切换到观众席,他只看到女孩子们高举着灯牌,上面写着“木鹤”、“木央央”的字样,他笑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没什么稀奇的。”
“徐妈,我出去一趟。”
“好嘞。”
丁吾走后,徐婆婆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木鹤看,嘀咕道“怎么会那么像呢?”
秦栀出道至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江山都是靠头顶字母小姐的美名,凭着一口abcdefg打下的,粉丝黏度不高,榜单数据基本是用钱堆起来的,而木鹤在千纸鹤和圈内各大神粉丝的支持下,在网上投票截止后,票数反超了她一百零二万,只要专家评审团那边没什么意外,年度最具人气新人奖将花落木家。
偏偏就是会有意外,谁让那是财大气粗的秦家小公主?后台强硬着呢。
谭绵不想打击木鹤的信心,但又不忍心看到颁奖晚会那晚她直面打击,只好委婉地道出“秦家不会坐以待毙,很大可能会背后运作。”
木鹤“哦”了声,便没了下文,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回到家,霍斯衡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极力掩藏的淡淡失落“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木鹤向来不瞒他,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或许她没有那么洒脱吧,对于当年被丢弃这件事多多少少都耿耿于怀,她想证明给那个女人看,她并不比秦栀差。
可惜,她终究太天真,从头到尾,这就不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说出来后,木鹤好受多了“其实,圈里这种事很正常。”
她走到今天,没少受不公正待遇,也只是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委屈的一面。
木鹤掩饰般侧着脸,将不小心掉出来的泪偷偷蹭在他衬衫上,顺势靠在他肩膀,趁机吃豆腐、占便宜。
霍斯衡轻拍她后背,以做安抚,另一手握着手机,给霍斯文发了条信息“内定?”
霍斯文反应迅速“四叔,我也是刚收到内幕消息,秦家确实把名额内定了。”
他收到了前所未有长的回复“我觉得,还是凭实力比较好,你觉得呢?”
霍斯文从这平静的字里行间嗅出了罕见的愠怒之气“我当然也这么觉得,一切都得凭实力说话。”
瞧瞧秦家这办的什么事,还搞内定,真以为娱乐圈是他们家开的?这下闹得四婶不开心,不就等于惹四叔不痛快么?
他按下内线电话,吩咐助理去联系年度之夜主办方。
霍斯衡没有再回复,按暗手机,丢在一边,面沉如水。
过去已无法挽回,以后,她不必再受任何的委屈。
木鹤发现他衬衫袖子上的暗纹像半截翅膀,忍不住摸了摸,顿时心痒难耐,故作不经意地问道“郗衡,你为什么送我双头鹰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