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挨着山林,木料不缺,屋里的家具大都是木质的,且看起来比较新。
就在钱宝宝暗自观察的空档,钱父将背上的人小心放在炕上,紧跟着又跑出门去请村里的土郎中来。
钱母这才放开了她,忙着去点火烧炕,同时还用自制的木炭点起一个火盆放在钱宝宝就坐的脚边,忙碌中还不忘抽空给她倒碗热水,里面打了一颗蛋临时沏成了鸡蛋水。
虽然闻起来有点腥,但对于现在正饿肚子的钱宝宝来说,不失于一份填肚子的上好食物。
而且她貌似记得这个时候乡下的鸡蛋是精贵物,一般都舍不得吃的,要攒着卖钱或者换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贴补家用。
一碗鸡蛋水喝完,火炕烧起来了。
脚边的火盆烤着,再加上房间里的温度提升,钱宝宝方才感觉有了点人该待的样子。
钱母忙完一阵又扒拉出大闺女的冬衣,拿了一身给她,关上门让她换上,顺便也给钱宝芝擦擦冰冷的身子换一身干净的。
片刻后,钱父急匆匆地扯着土郎中过来。
戴着帽子的老先生一路疾行,脸上都出了汗,路上想必是听钱父说过具体情况,所以进门也没多打招呼,往床边小凳上一坐,开始搭脉看诊。
这边诊着病,村口那里却正热闹着,即便天冷也挡不住小年轻们热烈的火气。
钱母带着人从那群家伙跟前走过去时,不光钱宝宝被某个人的颜值气势所吸引,对方连同一群小伙伴也瞧着那俏生生的姑娘打跟前路过瞧得动都不敢一动。
当人走过走远后,人堆里顿时轰然炸开。
“草,宝芝妹子咋变这么水灵了,以后我不喊她母老虎了。”
“你那啥眼,没看母老虎在二根叔背上背着呢吗,莲婶子拉着那个不是。”
“天啊,又一个钱宝芝,两人长的真像!”
“说像也不像,后面的看上去小点儿,也比母老虎温柔,不会是同胞姐妹吧。”
“…………”
一群人跟看了个稀奇似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完后等他们说的差不多去找领头的那位做总结问意见时,却见对方还在怔怔地看着人离开的方向,跟丢了魂儿一样。
其中一个胆大的跟班见此上去碰他一下,小声问,“刚子哥,你不会是看上二根叔家的母老虎了吧?那妹子的脾气可不是玩的,真瞧上她有的你受哩。”
后面凑上来的兄弟听了当即啪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将人推一边,换他站那儿昂着头反驳。
“说啥呢,老大要是看上那妮子早看上了,还能等到现在?”
“没眼色别瞎说,老大这明明是和人家小妹妹看对眼了,啊哈哈。”
“是不是啊老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树开花?怪不得你平时对其他姑娘理都不理,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经此人一说,小弟们纷纷恍然大悟,立马围拢着中间那人调侃起哄,直到对方收回盯着人背影不错眼的视线,冷脸唬了他们一下,一群小伙子才憋着笑收敛了点。
“以后给老子惊醒着点,谁敢不长眼惹着人家小姑娘,别怪你们老大我不讲情面!”
“哦哦哦,知道了老大!!”
“…………”
村口的一番热闹尚且传不到钱家夫妻的小院里,所以钱宝宝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瞄上了。
此时土郎中给钱宝芝号过脉,又翻了翻眼皮和舌苔,问了问具体情况,最后说是没什么事,只不过落水受凉了,之所以昏迷是因为筋疲力竭所致,很快就会醒来,等人醒了喝副药汤子去去寒气吃点东西,晚上捂一捂明儿个不发热就没问题了。
冬天经常有这种情况,土郎中对这个熟得很,随身的药箱子里就有一早准备好的成副草药,随手就给他们留下一包,意思着收了几个钱。
完后正要走,钱母赶紧又让帮忙看下另一个闺女。
土郎中是村里的人,对于钱二根家竟然多了个小闺女也是稀奇的很,不过在人家夫妻俩没明确地打算透露之前,他就当做不知道地给小姑娘看下诊。
对方为钱宝宝号了号脉,又仔细瞧过她发乌的嘴唇,问她之前吃过什么,最后点点头有了结论。
“嗯,不算大事儿,应当是在山上误吃了毒草根,人看着没问题,还有点体弱体虚,这两天给她多煮点绿豆水喝着排排毒,记得吃点好的补补,养养就没事了。”
听到人没啥大事,钱父钱母猛松一口气,然后又得知人误吃了毒草,不禁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我可怜的幺儿啊,你吃那毒草干啥……”钱母抱住一脸不在状态的钱宝宝心疼哭喊。
钱宝宝看了看同样悲戚难受的钱父,以及好奇地瞧着她的土郎中,只好吞吞吐吐地解释一句。
“那什么,山上没吃的了。”所以原主也没办法。
人饿到心慌的话逮住啥都吃,更别提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