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接过那颗被捧上来、滚烫又炙热的真心,低下头声如蚊蝇。
“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说真的?”丧气的德牧立马满月复活地追上来确认。
钱宝幺点头,转而又说她这里是答应了,但是钱父钱母那边具体如何,还得卫斯年自个儿去通关才行,她可不管的哦。
就是这样,卫斯年也已经很是满足了,兴奋地将心上人抱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
钱宝幺被他冒失的举动转的头晕,但比起刚才那样沮丧的模样,她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他才不到二十岁而已,偶尔冲动一些才更有活力,更符合他的年纪不是吗。
经过这一番沟通,两人稍后心照不宣地分开行动。
钱宝幺回家静等佳音,虽说准备什么都不做,但也难免忍不住先一步给钱父钱母敲敲边鼓。
毕竟刚嫁出去一个闺女,而现在仅剩的小闺女也要被人叼走了,二老乍听之下怕是十分排斥,反对几乎是预想中的结果。
她也没想多做什么,只是先帮卫斯年试探一下,好叫对方别一上来就吃了闭门羹。
而卫斯年那里也没闲着,得了心上人的准许,他开始做起一些准备,起码上门时候送上的礼品是精心置办的,还有媒人那里他也去透声了,只到时候合适,他就带上媒人和礼物上门提亲去。
当然这件事他没告诉前来征兵的那几人,准备来个先斩后奏。
反正他现在还不是他们手下的兵,结婚全看自己个儿,不用给领头打报告。
在两人筹谋期间,村里陆续有其他想当兵的年轻小伙子去报名了,同时卫斯年的身世和即将去部队的消息也在村里传开。
这件事不是卫斯年说的,而是从村中的征兵处透露出来,被去报名的人迅速传遍全村。
卫斯年这下出名了。
如此一来,他要身份有身份,当了兵前途广大,而且长得也挺英武,很有军人的范儿,再加上最近以来还改好了不少,村霸之名早就该去掉了,顿时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饽饽,一时间在村里倒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一般。
众人的眼光一改变,他人就很受欢迎了。
这一点体现在说亲一事上,眼瞅着卫斯年摇身一变在十里八村都出了名,媒婆们顿时蜂拥而至,差点把他家的门槛都踏平,可见他在乡亲们眼里的受欢迎程度。
不过卫斯年都没答应,将前去提亲的人全都拒绝了。
关键是,他还借着应付不来的理由,请钱母过去帮着应付,让一个个提亲的媒人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一个能如愿的。
“那你瞧上什么样的,婶子也帮你寻摸寻摸。”钱母过后松上一口气,忍不住试探着说。
她不知道经过这些变故,对方还能不能坚持当初的那点喜欢。
卫斯年擦汗的手顿了顿,低下头乖乖地透露道,“婶儿,我有喜欢的,过几日准备妥当就去上门提亲,到时婶子可要记得帮帮我。”
钱母脸上神情变化不显,嘴上应着说好,心里却咯噔一下顿觉不好。
她感觉这未来的便宜女婿怕是要没影儿了。
别说她那点打算,就是小闺女可要咋办。
不讲钱母私下里的担心,之后这样的事又来了那么一回,等到大家伙见到卫斯年再一次拒绝掉所有的媒婆,都有种理所当然。
因为这小子喜欢钱家的小闺女啊,不都知道的么。
钱母那是关心则乱,没看同村异姓的人家没一个找媒人去上门说和的。
人家有心上人,去了也白去,干嘛浪费那个精力。
就是钱家那小闺女好福气,得了个这么有前途的兵哥哥,但之前谁又能知道那小子会有这样个造化,也就钱家小闺女不害怕人家,还和对方一块干活说话嘞,真是各人有各福,羡慕不来。
村里人唏嘘不已,卫斯年不知道也不在意,等赶跑了所有媒婆,他又一次趁着天黑跑去隔壁找心上人,见面剖白表情意。
“那些人就是胡来,我都赶走了,你别生气啊。”往常沉稳精明的男人此刻着急忙慌地解释。
钱宝幺神色如常道,“我没生气啊。”
也许是她的神情太淡定了点,卫斯年有些不信地再次为自己的清白辩解,说道这两次都叫了未来岳母过去,有她见证,他真没和那些媒婆还有她们有人带去的姑娘多说半句话,瞧都没瞧就把人客气(强硬)地赶跑了。
就问他帅不帅?
这话卫斯年目前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想让心上人放心,别因此升起迁怒了他就成。
等到把人娶回家,他倒是可以……
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是两人的感情要坚定不疑,不能被其他人搅乱了去。
“你真没生气就好。”卫斯年干咳一声低低说道。
钱宝幺借着月光看了一下他,心道为此恐慌不定的怕不是她,而是他吧。
在这段感情里,主动的是他,付出最多的也是他,在没有尘埃落地前感到不安的也是他。
她想了想,觉得作为女盆友,她应该给予男盆友一些肯定的鼓励。
“你这次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钱宝幺柔下声赞扬道,迎着对方骤然间亮起的眼眸,她忍不住又加上一句。
“我不喜欢其他女人往你身边凑,你懂?”
卫斯年立即点头,表示很懂,决定以后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近身的,就是心上人的家人也不例外。
同时,听了钱宝幺这话,卫斯年心里也格外熨帖,十分受用。
心上人能说出这些话说明什么?说明了对方在乎他,心里有他啊!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了。
“我真欢喜,你……让我再抱一抱。”
夜色将晚,临到分开之际,卫斯年低声提出要求。
或许是月光太美,钱宝幺今晚格外地好说话,并没有拒绝这个亲昵的小举动,而是在他话落后忍不住笑开,然后微微张开双臂示意。
下一刻,温暖的怀抱袭来,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全身。
两人静静簇拥,在静谧的夜幕之下,有无声的温馨淡淡弥漫,直到旁边的门板后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幺儿,太晚了,赶紧回来去睡吧。”
门后传来的是钱父的声音,还有那声咳嗽明显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
钱宝幺“……”
卫斯年“!!!”
听见这边没回应,下一瞬,大门被从里打开,果然露出钱父异常复杂的黑脸来。
“幺儿,进屋睡觉去,我跟这小子谈谈。”老父亲的声音有点凉。
钱宝幺立马将卫斯年推开,反映慢上一拍,心下却也没什么被发现的惊慌。
因为早晚都会知道,不差这一会儿。
只是要可怜卫斯年了。
钱父的话,她还是要听的,于是钱宝幺给了卫斯年一个‘你加油’的眼神,然后听话地离开修罗场,进屋睡觉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有点失眠。
一会儿想到卫斯年不会被钱父暴打吧,要是钱母发现的,说不定还因为乐见其成而放过他一码,但是钱父从始至终都好像没瞧出的,也是心大,现在骤然发觉,不叫卫斯年吃点苦头怕是不会松口。
一会儿又想起两人水到渠成的感情,心头不禁泛上别样滋味,酸酸甜甜的惹人翻来覆去,更是没有了睡意。
最后实在睡不着,钱宝幺索性全身心投入到小空间的种植大业上,吭哧吭哧忙了半宿才累的沉入梦乡。
翌日,卫斯年一大早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