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小房间对于他来说简单,但在别人看来已是比其他房间简陋的摆设和大通铺好多了,因此想要接手搬进去住的人不少。
只是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得看正主的意思。
不然他们争的脸红脖子粗不光不好看,最后可能还会影响知青团结,不如将主动权交给即将搬走的卫斯年手上,反正那屋子也是他弄的,谁想住进不可能避过了他去。
卫斯年对此没意见,但也不可能如他们妄想的那般白白就让出去了。
想要住进去可以,他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出来咱们听听。”有意向的诸位知青赶忙接话问道。
卫斯年打包着自个儿的家当,慢条斯理地将条件一一讲明。
首先,这屋子女知青就别想了,只欢迎男知青接盘。
这话一出,本来正在盘算着私房钱准备一举拿下单间住的几个女知青懵了。
啥意思?歧视女同志是不是,主席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卫知青思想觉悟有问题!
卫斯年可不这么认为,他已经娶了媳妇,而且看媳妇那醋坛子的性子,肯定介意他跟别的女同志有什么瓜葛,所以未雨绸缪一下,为了后续不麻烦,他住过的屋子还是别让其他女同志沾手了。
“我现在是有媳妇的人,刚住过的房间让女同志入住不合适,免得招麻烦。”他摆出的理由让大家无话可说。
原本还抱着隐秘小念想的女知青这下彻底熄灭了那点爱慕之火,整颗芳心瞬间凉凉,碎成一地玻璃渣。
只这一条就让女知青全部退出了,剩下男知青翘首以盼。
其次,想住的人竞选,谁补的钱票合适就让给谁。
这是卫斯年第二个条件的意思,令男知青们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毕竟他在小房间上是费了东西的,没住多久就要搬走,总得找回点损失吧。
两个条件不多,意思也很明白,就看他们接不接受吧。
卫斯年划下道道就不再多管,自己动作迅速地将剩下的家当全部整理好,只等交接了屋子后就拿上东西离开。
男知青那边很快有了结果,最后是其中一个老知青获得魁首。
老知青来这里不少年了,回去无望的情况下想在这边成婚,对象也已经找好了,正是同院女知青里面的一个,正好可以把小房间当新房,结婚后不比再跟其他人挤。
因为是住的两人,且还是小夫妻,所以对于卫斯年的第一个条件勉强能过关。
至于第二个么,老知青和他对象两人手里也不是没有家底的,掏出钱票将卫斯年当初修屋子的损失补足就是了。
卫斯年觉得这样可以,双方一手交钱票一手交钥匙,彼此都满意。
事情刚落定,外出的韩岳回来了,小院里的气氛一滞,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大家的目光不禁在他与卫斯年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卫斯年瞥过一眼,当没他那个人一样,无视的彻底,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
韩岳本来黑下来的脸因此更难看了,但是看到卫斯年的东西都打包了,小房间开着门空出来,他的想法一转冒出个念头。
有单独的屋子住,谁想跟别人挤大通铺毫无隐私可言啊。
韩岳有所求,于是忍下怒气转道走向卫斯年。
“这屋子你不住了是吧,正好我待会儿搬进去……”
理所当然的话刚开了个头,方才拿下小房间准备当新房的老知青不干了,立马将他的自说自话打断,把刚才他们商量并得出的结果清楚明白地告知。
想趁此占便宜空手套白狼是不可能的。
现在这屋子是属于老知青使用,与其它人无关。
韩岳知道原委后不禁脸色涨红,不清楚前因后果就开口要,结果闹了个笑话,尴尬万分。
再加上卫斯年一点不理会他,他虽然感到气愤憋屈,但又觉得在场所有人都在偷偷嘲笑他,多在院里待上一分都是煎熬,所以忍了忍想回屋躲一会儿。
但这笔账他是记下了,早晚会报!
只是路过卫斯年身旁时,韩岳没忍住朝他那儿飘过一眼。
就是这一眼,不仅叫他看到了卫斯年行李中几样令人眼馋的好物件,更是瞧见了对方后脖子上一处特别清晰的抓痕。
那痕迹鲜红如初,一看就是新抓不久,还是做某些事太过激烈造成的。
当时卫斯年正在弯腰放置一个半导体,低头的瞬间将后脖颈露了出来,正好暴露在日光下,由于他昨夜确实胡闹了点,期间不免被小媳妇报复般抓挠了几下,脖颈后面就是其中一处。
实际上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若是翻起他的衬衫领子就能发现,那红痕不止在脖颈上,还延伸到了脊背,背上才是重灾区。
不过这种闺房私事就不必让外人知晓了。
但是韩岳发现了。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起初看到那处红痕愣了下,等反应过来那是代表着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睛立马控制不住地瞪大,仿佛是不敢置信。
卫斯年收拾好最后一件东西站起身,察觉到后背异样的视线,转身过去一看是韩岳那厮正朝他怒目直视,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好似跟他有仇一样。
别说,他们两个现在貌似还真有点仇怨。
他可没忘,就在昨儿个,他刚‘抢’了人家的媳妇,昨夜还相处的很和谐。
但是主要原因又不在他,是对方自己作死被放弃了,让他得了个现成的宝贝,还得多谢这家伙才是。
考虑到这一点,卫斯年没有计较这人的冒犯,反而朝对方点头致意。
态度上不冷不热,和平常没甚区别。
卫斯年的性子从来到这里就是这样,大家皆是见怪不怪,还觉得是韩岳不识好歹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