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可以接受秦灼的亲吻,触碰,离了他,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个秦灼这样的人了,她似乎已经被他养的习惯娇纵了。
“可以。”秦灼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安,再次保证道:“我不会骗你。”
“说谎。”温黎轻声嘀咕:“你哪里没骗人了?你明明早知道了我和温家的事情,还不告诉我。”
“对不起,这个我是真的没有找到机会说。”打从知道的那天起,不是他忙,就是她忙,搞的这么一件早该坦诚的事情一直没坦诚,结果闹到了台面上。
此刻两人的手机都静了音,猜想着也该都被打爆了。
“黎黎,我是认真的。”秦灼把玩着她的手指,声音低沉:“我在秦家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是爷爷名下转移到我身上的。”
因为秦城和穆芊太过偏心,且秦氏的继承权早早就暗示要给了秦司了,所以老两口总是怕秦灼吃亏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他们更疼那个被冷落的。继承权秦灼没有,秦绥便早早的把自己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过继到了他的名下。
而秦城和穆芊对此即便颇有微词,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是老人家自己的股份。
只是某次家庭聚餐的时候,穆芊阴阳怪气的暗示了而已:“爸,咱们秦家握在自己手里的股份一共就四十,您一下子把十二分全给了,也真够大方。”
要知道秦家是家族企业,秦城只是第二代继承人而已。
而第一代白手起家的老爷子秦绥,自然手里掌握着最大的股份,除却各大入股的股东和秦绥这边的以外,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八,看似全都掌控在秦城和穆芊的手中,实绩上秦家家族的人都能分一杯羹。
你一点,我一点的。
只有秦灼这百分之十二,才是他自己的。
温黎愣愣的听着秦灼‘讲故事’,只觉得秦家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当初的温家,而眼前这个看似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那些往事的坚毅男人当初,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而已。
秦灼跟自己一样,都是不被人喜欢,跟父母没有缘分的孩子。
忽然之间鼻头就有些酸,温黎怕被人发现端倪出糗,忙不低的就搂住秦灼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她孩子气的动作让秦灼结冰似的瞳孔微微开化,眼睛竟然弯了弯。
修长的大手落在温黎的脑后,轻轻按着,他的声音也像是在哄孩子:“我会和爷爷说这件事,然后把股份脱手卖了钱全给你好不好?”
秦氏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转让出去这辈子都能当一个废物富婆了。
温黎忍不住破涕为笑,娇嗔着瞪他:“胡说八道。”
她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股份这东西哪有那么好卖的,尤其是秦氏这种大企业股份的转让。
只是秦灼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跟秦家有什么深度牵扯,这股份,他肯定是要脱手的。
“不说这些了。”秦灼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底:“又有黑眼圈了。”
温黎撇了撇嘴:“这是眼线笔”
她流眼泪哭晕妆了而已,该死的直男,这都不懂。
两个人回到家后,躁动的情绪都各自稍微冷静下来了一些。
温黎率先进浴室洗澡,半晌后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来——像是出水芙蓉,又像是被霜打了的小白花。
阳台秦灼正在抽烟,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她。
温黎身材纤瘦,光着脚丫,白中透粉,两个人对视半晌,她逐步走了过去。
“秦灼”她红唇微启,轻声道:“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秦灼手中明明灭灭的烟头一抖,他凌厉的眉皱起,刚要开口,就被温黎打断。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这是给你的保证。”人非草木,她温黎还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秦灼是怎么对她的,只是
“今天这事儿,我实在没办法这么轻易的就过去了。”毕竟家庭方面,是她多年的梦魇,她需要消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消化。温黎细长的手指摁着太阳穴,客观冷静的说着:“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行么?”
秦灼沉沉的盯着她,静谧的黑暗中气氛诡谲涌动,半晌后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不得不妥协:“行。”
“我随你冷静,但是手机保持畅通,好好休息,还有记得你是有夫之妇。”
温黎有些哭笑不得,她懂秦灼的意思,但是——他至于不安到要反复强调他们已经结婚了的这件事么?干脆给她胸前挂个‘秦灼老婆’的名片好了。
“今天先在这儿睡。”秦灼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随手碾灭在窗檐上,他似乎不想让自己的身上的烟味沾染到刚刚洗漱过后的温黎,遥遥望着她:“去休息吧,主卧,我睡沙发。”
之前他们一度曾经可以同床睡,但今天显然是不合适的。
温黎点了点头,转身进房间了。
秦灼一直站在阳台上,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点了许多根烟,很久没感到这么烦躁了。
半晌,又是一根烟燃尽,他才终于拿出手机,刚刚秦司给他发的消息还停留在那里——三十分钟前。
平日里一年也不怎么发消息问候的兄弟,今天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谈谈’。
秦灼讽刺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