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软声,“姥姥,这是您当初给我的那枚玉佩,您忘记了吗?”
沈姥姥接过玉佩好好看了看,“不对啊!当初我给你的时候,这枚玉佩明明质地很差的,怎么如今?”如今的水头这么好,若说玻璃种也是信的。
秋秋摇头,“这枚玉佩自从跟着我以后,水头就慢慢的足了!”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姥姥,您听我说,这玉佩本就是您给外孙女的,可是如今我的身世大家也都知晓了,我并不是沈家的外孙女,所以这枚玉佩您收回去吧。毕竟,在跟着我,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至于玉佩里面的灵液秋秋没说,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逆天,她能告诉给姥姥,但是姥姥有子有女,她将来会不会说出去,谁都不晓得,会不会给沈家带来天大的麻烦,秋秋更不晓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把玉佩还回去,就当做一个普通的玉佩来看。
沈姥姥一怔,她满目慈祥,“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你就是我沈家的外孙女,这玉佩既然给你了,在你手里变了个模样,说明这玉佩和你有缘,姥姥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再说了,你若是把我当做姥姥,就不要在说这种话了!”
说完这话,沈姥姥就把玉佩又塞到了秋秋手里,严实合缝的包了起来,“这玉佩既然送给了你,将来你就是它的主人,无论它将来的价值有多高,都和沈家没有半分关系!”
秋秋眼眶一热,扑到了沈姥姥,软声,“姥姥!”
沈姥姥抱着秋秋摸着她毛绒绒的头发,慈祥地说道,“秋秋,你这孩子心思敏感,但是你既然放弃了京城那边的亲人和优越生活,姥姥便知道,你是舍不得这边的亲人。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代表着你在乎这边的亲人,同时他们也是一样的在乎你,咱们不讲究有没有血缘关系,就拿这十几年的亲情来看,那可是比血缘关系更为牢固的东西,所以,秋秋,不要怕,我们所有人的都站在你的身后,我们会看着你,将来遨游九天!”
这就是沈姥姥和赵翠花的区别,在赵翠花面前,秋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孙女,但是沈姥姥眼里就不一样,她是给秋秋当老师的,她更知道自家这个孙女的能力是什么样子的。
只要秋秋不骄不躁,按照现在的路子走下去,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秋秋低声,“我不怕,我就是、就是觉得一下子都变了!”
“既然不怕,就勇往直前!”
沈姥姥抬起秋秋的脸,直视她,她并不提这个故事,反而换了一个话题,“当初我们沈家散尽家财来到康庄生产大队,日日夜夜被人监视的时候,我和你姥爷都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可是你看并没有,褪去了那层光鲜生活,我们就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在努力的艰难的活下去,你妈妈嫁给了建国,你舅舅也娶妻生子,如今,我们一家子都扎根在康庄生产大队,一个都没少,虽然日子苦了一些,但是你看,我们都在好好的活着!”
“当初姥姥和姥爷才来康庄生产大队的时候,也茫然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了这样贫苦的生活,可是你看,这么多年我们坚持下来了,沈家的人也都一家人在一块!!”
“所以,不要怕困难,更不要觉得茫然,路就在你的脚下,或许会有绊脚石头,可是你踏过去以后,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秋秋一怔,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
按理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就是叶秋秋,叶秋秋就是她,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叶秋秋的情绪,她能感受到,就跟自己的情绪一样,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
可是,如今姥姥的这一番话,却让她豁然开朗。
怕什么,迷茫什么,有了绊脚石以后,踏过去,再有再踏,直到踏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沈姥姥也没有打断秋秋,她一个人开了门,悄悄的把门给关上了,一出来就对上了沈秋萍那双关心的眼睛,沈姥姥点头,“那孩子自己在想事情,你们都别去打扰她!”
沈秋萍有些担心,她叹了口气,“秋秋的心思细腻,有什么事情,她谁都不说,若不是娘您今天来了,还不知道这孩子要憋多久!”顿了顿,她问,“秋秋那孩子刚找您做什么?”
沈姥姥不意外沈秋萍会问出来,她说,“那孩子一时之间想岔了,要把玉佩还给我,说她不是沈家的外孙女,拿到这个玉佩于理不合!”
沈秋萍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是生分了,不然也不会还玉佩,想到这里,她急急地说道,“娘,您没收下吧,我可跟您丑话说在前头,秋秋既然留在叶家,那就是我沈秋萍的亲生闺女,您可不能区别对待啊!”
沈姥姥抬手戳了戳沈秋萍的额头,“在你眼里,你娘就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老太婆?”
沈秋萍笑了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她那话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家亲娘是个什么性子,她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沈姥姥也没揪着这话不放,她说,“如今我瞧着这分家了,你们日子反而过的更红火一些!”
就冲着中午这一桌子的菜,往常可是拿不出来的,而且因为分了家,所以沈家来看闺女的时候,也敢留下来吃饭了,以前叶家没分家的时候,他们若是留下来吃饭,到底是不方便的。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们可以自己带东西过来看闺女,还是方便了不少。
提到这里,沈秋萍的脸上笑容大了几分,“是啊!分了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舒心不少!”
沈姥姥点头,“那谢执……这孩子怎么样?”
瞧着晌午吃饭的时候,这孩子拢共没说过三句话,看到他们的时候,也只是喊着姥姥姥爷,在多的交谈却是没有的。
提到谢执,沈秋萍的笑容淡了几分,“到底是以前没养在跟前,我虽然觉得亏欠这孩子良多,但是这孩子性子有些孤僻,不爱说话,更别说与我们交谈了,不过我瞧着,那孩子和秋秋倒是合脾气,两人在一块的时候,话会多一些!”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以后处的久了,兴许性子就变了也不好说!”
沈姥姥也不由得跟着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性子孤不孤僻,要看成长的环境,这样一看,那孩子在谢家的日子过的也不少很好,既然如今回来了,你多费一些心,对他好一些,都说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等时间久了,那孩子自然能接受你们!”
正准备进屋找秋秋的谢执在听到沈姥姥和沈秋萍的谈话后,一只踏入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靠在墙角,他喃喃,“原来我也是有人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