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昭在一旁气得想要摺起袖子打人了,可是碍于往日里爹爹对林知书的人都多有忍让,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等这人离开了温香阁再动手。
却见林见深将头上戴着的银簪取下,满头青丝披散而下,黑瀑飞泻一般,有着华丽的美感。
传信人看到那银簪,眼睛都拉直了。
这银簪的做工讲究,若是拿出去卖钱,都不知道能够得到多少银子。
果然就是个贱蹄子,便是被羞辱了,也还是会乖乖就范。
红昭左右看了看,已经看准了摆放在一旁的花瓶,手摸上了花瓶。
这一回,便是被爹爹骂一顿,也要砸死这狗娘养的!
林见深拿着银簪,快准狠地往传信人的手掌心一插。
银簪穿过了传信人的手掌,簪子上带了醒目的血迹。
林见深若无其事地把簪子抽出来,笑吟吟地在传信人的肩膀处擦拭着,问:“还要赏吗?要不要再多赏你一些?”
他现而今的模样,如同一朵绽开的盛世妖花。
那流淌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阴鸯,狠戾到能吃人。
偏生他的语调温柔,有着缠绵入骨的轻媚之态。
“啊!”传信人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连连后退,最后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红昭的手一抖,差点把花瓶砸落在地。
林见深笑着往前走了一步,传信人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跑掉了。
“绐你,随便拿去卖了吧。”林见深披散着头发,随手把银簪丟绐红昭。
红昭接过簪子,咽了咽口水,说:“爹爹……你……没事吧?”
林见深漫不经心地扫过了信纸上的内容,说:“我没事。”
信是林知书写的,约林见深在老地方见。
但这信用的是林知书平日里不轻易示人的字体。
原主很清楚地知道,在林知书那里,他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存在。所以,他就算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也只是黯然神伤。
“啧,这人又约你见面了。”红昭拧着眉头,“您这一回不去了吧?”
林见深心情极好地说:“去,怎么可以不去呢?明日我必然赴约,我回房去挑衣裳。”
红昭看着林见深姿态优雅地回了房间,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爹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让人看不透呢?不行,我还是得找回雪聊聊这事儿。”
林见深回了房间,正在挑选着衣服,儿子们就齐刷刷到他的跟前报道了。
“爹爹,您明日要赴约?”回雪率先开了腔。
林见深笑着看向几人:“不如你们同我一起去?”
“可……可以吗?”弄玉反应不过来了。往日里爹爹去见那人,就和做贼似的,都是偷偷的,唯恐被人发现,损了那人的名声。
“当然可以。”林见深瞧着一旁正扇着扇子玩的流风,目光扫过了流风敞开的衣领处的胸肌。
这青年的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练过的。
流风“啪”地一声收了扇子,露出一个风流倜傥的笑容,道:“爹爹,今夜可要流风伺候?”
在温香阁这遍地飘零的地方,流风是温香阁唯一的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