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轰然颠倒。
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夏明月胡乱擦干眼泪,扶着车门起身,一瘸一拐地来到马路边。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坐上去,快到时收到沈东阳发来的信息。
[我快结束了,你到我家没?]
夏明月低垂着睫毛,说:[我遇到点事,你直接来派出所找我。]
“到了,一共20。”
夏明月回过神,从钱包抽出五十整元递过去:“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她仍然漂亮美艳,但眼神显得落魄,司机没说话,沉默的那瞬间应该是脑补了很多。夏明月不在乎他心想着什么,转身径自走进派出所。
刚进门,一个中年女人张牙舞爪朝她扑过来,嘴里嚷着——
“shā • rén凶手!你赔我女儿!!!”
气焰冲天,夏明月顿时被震慑住。
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庞不住在眼前放大,眼瞧着那长长的指甲要抠进夏明月的眼,两边的辅警及时把她拉扯开。
“这是派出所,不是你发泄私愤的地方!”
夏明月脸上毫无血色,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人。
“你和我们进来。”
女警一眼看出夏明月脚踝受伤,主动上前搀扶:“脚伤的重吗?不行的话我先送你去医院。”
她的态度很是温和,夏明月在这样的安抚当中消去先前的恐惧,摇摇头:“不用。”她嗓音依旧发抖,“不碍事。”
“好,那我们先去调解室。”女警笑着说,“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夏明月点头。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拖着受伤的脚,踉跄着来到调解室。
门刚打开,夏明月就愣住。
除了负责调查案子的民警,坐在里面的还有夏晓曼。
她也注意到了夏明月,也许是害怕,又或是其他,夏明月在她的眼神中看到几分游离与逃避。
两人彼此移开目光,并肩坐下没有多说一句话。
气氛沉闷,夏晓曼垂放在膝盖上的手不住发抖,她时不时用余光瞄着夏明月的脸色。可是她很平静,除了眼梢难以消弭的红意,连半点情绪都没有暴露。
“你们再把当天的情况说一遍,要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民警向夏明月示意,“你先来。”
她老老实实地又把当天的情况复述一遍,与当天的笔录没有半点偏差。
“你呢。”民警又问向夏晓曼。
夏晓曼也跟着重复,两人的回答都相差无几。
接着,民警又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你说狗平常都是拉着绳的,那事发当天,是谁把绳子解开的?”
此声掷地,让姐妹二人同时愣住。
夏晓曼不知如何回答,不自觉地看向夏明月。
空气寂静。
四五双目光定格在夏明月脸上。
她目光闪烁,张了张嘴,说:“我解的。”
夏晓曼登时瞪大了眼睛。
也许是为了说服自己,夏明月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是我放的。”
民警死死盯着她,笔尖不轻不重地在本子上点,最后写下笔录:“平常不放,为什么那天放开?”
“平常是在市区,放开不安全。那天我在郊区遛狗,因为没人,就想着让它跑跑。”
民警:“你说你去打电话,没有注意到狗的动向,是吧?”
夏明月:“嗯。”
“你呢,你和你姐一起遛狗,也没关注到狗和周围的情况?”
民警的眼神宛如镭射,极具穿透力。
夏晓曼搭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攥紧,垂下睫毛,眼神左右漂浮。汗珠一点点浸透额头,口干舌燥,焦虑感让她快要晕厥。
然而最终——
夏晓曼没有提及视频半字。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有。”她说,“抱抱跑得很快,我、我追不上。”
大型犬的体型赶上成年男性。
任谁也不会怀疑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民警正要继续,有人从外面进来,“赵哥,有个姓沈的人过来了,说是夏明月的律师。”
闻言,夏明月的睫毛一下子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随机50红包。
明天捉虫,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