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世上我最想要什么?”季珹在窗前俯身,直直地看着蒋君临的眼睛。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蒋君临心平气和地问。
季珹冷笑,“世界和平?华夏昌盛。”
这阴阳怪气的嘲讽写在眼睛里。
蒋君临倒也不生气,甚至笑了笑,“这是每一位华夏子女的心愿。”
他看着季珹,声音很轻,“若是有机会,还想囚禁我吗?”
季珹,“……”
于季珹而言,这是极大的诱惑,是他终生的魔。
蒋君临拉着他,坐到椅子上,“季珹,我只想好好的延续蒋家祖辈的心血,我一生都会奉献于国家。所以,我注定无妻无子,也不会有恋人。”
这算是变相地给季珹一个承诺。
季珹一把甩开他,“你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蒋君临孤独终生吗?这不是在诛他的心吗?
蒋君临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来听,我一生都不会有恋人,那你是什么?”
季珹蹙眉,茫然,他算什么?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在想,季珹还年少,二十出头的年龄,总有一天,会腻了,倦了,知道长久在一个人身边多么无趣。
十年,二十年后,小狼崽或许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季珹听明白了,笑出了眼泪,笑得手臂的伤都要裂开了,“蒋君临,你在瞧不起谁呢?我要的是那一点鱼水之欢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样的羞辱,像是一巴掌打在季珹脸上,他冷漠转身,躺到床上,侧对着蒋君临,不再说一句话。
蒋君临沉默地看着他倔强的背影,束手无策。
“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囚禁你吗?”季珹声音沙哑地问。
蒋君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不作声。
季珹说,“我从小无父无母,在街上流浪长大,我差点以为流浪狗就是我的家人,我和他们抢吃,抢住的。后来被送到福利院,那是一个魔窟,我逃出来,又被抓进了五角洲。我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死后葬在哪里,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都不要我,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五角洲是我一辈子的梦魇,可那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蒋君临握紧了拳,心中大痛!
季珹或许对他说过很多谎言。
可他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A市,蓝田别墅。
大年三十,从早上开始,顾瓷就接到蒋家的电话,一起到蒋家过除夕,顾瓷不愿意离开蓝田别墅,找了借口推掉,说头疼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不喜欢热闹。
顾文良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缺钱了,也给顾瓷打电话,顾瓷一听他的声音就挂了,中午时,顾瓷去看陆知渊。
“今天是除夕!”顾瓷冷声问,“你还有故事要讲吗?”
陆知渊放下书,抬头看着她,“小瓷,去看医生了吗?”
“医生说我无药可医了。”顾瓷邪气一笑,又病娇,又好看,“怎么办呢?”
“那就换一个医生。”陆知渊说,“你的病一直都是诺斯医生在的,你把她调回来,蒋君临和季珹在一起,你不必担心他,季珹虽不想动用黑鹰的力量去帮蒋君临,可若真到生死一线,他会不惜一切。小瓷,极道不是你的责任,不必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