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爷,”温闻在魏聪的身旁停下脚步。
魏聪是尊城魏家唯一的孙子辈,被魏家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今日他来温柔的丧礼,温闻也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魏聪的母亲与温柔的母亲两人是闺蜜,而魏聪和温柔两人又年纪相仿,所以两人打小就一起玩耍。
魏聪望着温柔的遗像,想起了不少的回忆。小时候,温柔常追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干了不少调皮捣蛋的事情,把祖父悉心栽培的花给拔了,把老爷子珍藏许久的紫砂茶壶打碎,往常的一幕幕如昨日一般清晰。只是他没有想到,温柔会忽然去世。
魏聪向温闻提出,他想要见温柔一面,送她最后一程。
温闻手摆出“请”的手势,带着魏聪前往温柔棺木的所在,后堂。
魏聪来到后堂的时候,看到温柔的棺材旁有一个人趴在边上。他想了一想,便猜测那人应该是葬仪师,替温柔做最后的打扮的。
本想作为温柔的好朋友,向这位葬仪师说一声谢谢,谢谢她替温柔做最后的打扮,可不曾想到,刚一走进,就听到“噗呲”一声,那人从温柔的额头取出一枚木钉,木钉上还留着粘稠的红黑色血液,顺着木钉滴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住手。”魏聪怒气冲冲的上前制止了这人的举动。
听到魏聪的声音,封念转身一看,发现是一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男孩,只见他紧张地跑到棺材旁边,望着棺材内静静睡着的温柔。
封念不知道这男孩的来历,可似乎没有听说过温家有男孩子,便猜测应该是来悼唁温柔的人。她拿出一块定了一个补丁的手帕,把这根从温柔额头上取出的桃木钉细细地包裹了起来。
魏聪看到,在棺材里头的温柔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原本象牙白的皮肤变成了苍白色,亚麻色的微卷发,嘴边含笑。只是取出桃木钉后,温柔的额头上露出一个钉子大小的孔,因为血液已经停止流动了,取钉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血溅出来,只在孔的四周留有一些黑色的痕迹。
魏聪转身望着封念,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对着温柔的额头下了钉子,“你太过分了,居然——”
可魏聪的话还没有说完,温柔的父亲温闻便立即解释道,“魏少爷,您误会了,封大师是在帮柔柔。”
“帮?我还从未听说过把桃木钉钉入额头之后还能够取出来的。”魏聪丝毫没有给温闻半分薄面。
封念却对这男孩有了兴趣,因为这男孩看起来十四岁左右,和温柔年纪相仿,却一眼看出了自己取出来的是桃木钉,看来是对这一方面有研究,不过研究应该不深。
“那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钉入桃木钉?”封念望了这男孩子一眼,看装扮,他的家里非富即贵,只是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让自家的孩子涉及这方面的知识才对。
“那还用问吗,桃木钉自然是用来防止起尸、起煞的。”魏聪的话一落,便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温闻,温柔的额头会被钉入桃木钉,难道是因为温柔差点起尸的缘故。
温闻见瞒不下去,只好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