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量着他的神色,突然笑了。
“他是否活着这件事情,你很在意。”
对方十分肯定这件事情,羽田莲也没在意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还活着?”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来问答案的,我只能说不是你希望的那个结果。”
羽田莲看着对方的表情,确定了对方的答案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黯了下来,看上去是相信了。
“……前几天我差点被子.弹打中了,那人手上拿的木仓就是琴酒以前最爱的那种,所以我还以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不是他要置我于死地。”
老人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被人攻击了?”
羽田莲点了点头:“应该是黑衣组织的余党,不过他的技术可能不太好,没有伤到人。”
老人:“……我刚知道这事。”
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你没受伤就好,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还不会来看我?”
羽田莲对上老人的眼神,无奈:“我现在有自己的父母,你要我用什么理由来见你?”
难不成要他对他爸说:爸,我给你找了个爸爸,你要不要见见?
现在他和枡山家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老人哼了一声:“我不是那种在意血缘的人,枡山家还等着你继承呢,难不成你还想跑。”
羽田莲有些纠结:“……继承人这事还得我父母同意才行。”
他还没继承他父母的东西,结果就继承别人家的财产,这好像不太好。
老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这是转移话题,询问了一下最近的状况。
羽田莲觉得这事都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老人就上门拜访了。
他的父母受宠若惊。
“这不是前外交官吗?枡山先生光临寒舍是?”老人看向他们的眼里带着笑意,一副慈祥老人的样子,谁能想到对方原来是个黑衣组织的人呢。
“前段时间贵公子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很喜欢他。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任羽田莲做我的干孙子吗?”
“唉。”老人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沧桑:“我的夫人死得很早,也没留下什么后代,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孤寡老人,实在是有些寂寞。”
“当初一看到羽田莲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合眼缘,相处以后才发现真的是个不错的孩子,现在一看你们,才知道原来是教导有方,这才想着攀个关系。”
羽田莲:……
神他妈没有后代!你后代为什么没有,你心里没点数吗?
羽田莲的父母哪见过这阵势,立马被对方的糖衣炮弹迷惑了,马上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羽田莲急忙阻止了对方的卖儿子行为,他怕再说下去,他爸就要管对方叫爸爸了。
总之,除了羽田莲,大家对这个结果似乎都挺满意的。
只有羽田莲还沉浸在琴酒已经死亡的事情中。
在得知了琴酒已经死亡的事情后,其他人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对于琴酒的消失都是喜闻乐见的。
但面对羽田莲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工藤新一忍不住安慰他:“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将那个伤你的人找出来,你不用太担心了。”
羽田莲笑了笑,这位大侦探难得情商高一次,他自然没有泼冷水。
他想了一下:“确实,我也没有什么要担心的,毕竟我以后是要有亿万财产要继承的。”
已经知道枡山家的事的工藤:……
可恶,对方是在炫耀吧!
看到工藤吃瘪的样子,羽田莲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旁边的宫野志保也发出了嘲讽:“是啊,年纪轻轻就做到了许多人一生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不像我们有那么多烦恼”
羽田莲看了看对方,拿出了手机。
不一会儿,宫野志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发现账上多了100万。
羽田莲对上对方的眼神,眨了眨眼:“够吗?”
宫野志保:……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烦恼。”
她最近实验器材有些不够,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工藤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抽了一下。
也太容易被收买了。
“其实最近我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羽田莲对着二人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一直心神不宁的。”
工藤:“你最近想的事情太多了,都没有休息好,我看你这几天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羽田莲不置可否:“这么说,我好像是有二天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觉了,咦,还是三天来着?”
工藤:“你竟然连几天没睡都不记得?”
羽田莲摸了摸太阳穴:“就是睡不着啊,而且也没有什么食欲。”
工藤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还得先解决你肚子的问题。”
这么说着,几个人准备先去下面的超市买点东西,不然他们都怕羽田莲突然倒下。
三个人交流着走到楼下,周围还有一些学生在下面逗留,画面十分和谐。
然而没走几步,羽田莲就突然看见前方五六米的位置有一个身影。
之所以能够注意到,是因为对方在现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戴着帽子,完全看不见脸。
当注意到对方冲着他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时候,工藤的声音传了过来。
“危险!躲开。”
工藤这么说着,只来得及把他周围的同学扑倒在地。
羽田莲看到对方动作的时候就想躲,但是因为长时间的疲劳和饥饿让他反应都慢了许多。
他只看到对方从兜里掏出了木仓。
那家伙拿着的果然是琴酒最喜欢的木仓。
他脑海中只来得及想这个,就听到了眼前的木仓响。
“砰——”
羽田莲只觉得动作僵硬了起来,忍不住向后倒去。
前方黑衣的男子脸上还露出了笑容,是一个熟悉的脸。
“朗姆!”
羽田莲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字,就感觉眼前一黑。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羽田莲睁眼,发现旁边坐着一个人。
他刚准备起身,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一摸发现上面缠满了绷带。
“嘶,好疼。”
旁边的老人有些埋怨地道:“你还知道疼啊,看见木仓的时候怎么不躲?”
羽田莲愣了一下:“我又被木仓打中了吗?”
“又?”听到这个字,枡山家主冷笑一声:“你想得还挺美,是不是又想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可惜这次不能如愿了。”
“你没有被打中,只是被人压倒了,撞了脑袋。”
听到对方这么说,羽田莲这才有些印象。
好像眼前一黑确实是被朗姆压住,最后砸到了脑袋,晕了过去。
不过……
“……朗姆他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向他倒来?
老人摇了摇头:“羽田莲,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羽田莲满脸问号,还不等他开口,老人就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那个人,羽田莲忍不住瞳孔一缩。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老人冷哼一声,向门口走了过去,最终关上了门,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羽田莲摸了摸头,觉得好像比刚才更晕了些:“……我还在做梦吗?”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蠢。”
还是熟悉的声音。
羽田莲掀开被子,踩在了地上,这才靠近了对方。
他只是摸了下对方的袖子,就忍不住道:“竟然是真的。”
以前梦里的时候都是摸不到的。
他抬头看向对方,却看见琴酒皱着眉,和梦里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却更加真实。
对方明显是有些不开心的,但声音却并没有带着寒意。
“会着凉。”
羽田莲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看到了踩在水泥地上的自己的脚。
被这个人那样盯着,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缩了缩。
“……没事的,一会儿我就上去了。”
琴酒还是没有松开眉毛,他问道:“你还要做什么?”
“再待一会儿。”
琴酒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行为,因为羽田莲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抓着他的袖子而已。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羽田莲摸了摸鼻子。
“一会儿我要是上去了,就该醒了。”
躺在床上,可不是马上就要醒了吗?
琴酒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有些失笑。
“那你还想待多久?”
羽田莲叹了口气:“应该是你还能待多久。”
他每次梦见琴酒的时间完全是看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会消失了。
琴酒思考了一下,突然有了动作。
羽田莲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拽了一下,然后他也跟着被拎了起来。
他有些茫然,下一秒就感觉脚踩到了一片光滑。
低头一看,原来是站在了对方的鞋上。
羽田莲有些不明所以。
琴酒道:“你想站就站着吧,这样还冷吗?”
羽田莲就没感觉到冷,只觉得脚底似乎有热量传过来,让他身上都暖了起来。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放松了,他靠在对方的怀里,突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但他的手还是抓着对方。
琴酒察觉到对方的困倦,刚想把对方放在床上,就听到怀里的人喃喃道:“别动。”
他低声道:“……你困了。”
羽田莲:“我不想睡得,我一闭眼,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了。”
对方沉默了许久,在他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带着几分怜惜。
“我不走,你睡吧。”
羽田莲这才睡了过去,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好像生怕眼前的人消失。
……
羽田莲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这次,他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但是醒来之后房间里却什么也没有。
他有些失落,差一点他就以为是现实的。
“果然是个梦吗?”
梦里的琴酒温柔地不像他了,仔细想想,那确实是梦里才会出现的情景。
朗姆也被抓住了,顺着这条线,警察抓住了黑衣组织的余党。
羽田莲有些魂不守舍的,自从黑衣组织被铲除之后,他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琴酒了。
不论白天多么想念,晚上却不会梦到他。
可能因为那天的梦太美好,羽田莲有些念念不忘。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阵,不过很快就解决了。
因为他又可以梦见对方了,这是这次的梦更加美好,也更加真实。
羽田莲梦见男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甚至对于他一些任性的行为都会很包容。
温柔地简直不像琴酒。
不过因为是梦,也太过美好,羽田莲也就忽略了其中一些小细节。
就这样过了许久,到他高中毕业,然后大学毕业。
直到枡山家主感觉力不从心,宣布了下一任继承人。
这时,老人才领着一个人来到他的房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调侃道:“这算是我给你的继承礼物,不过你们应该已经很熟悉了。”
羽田莲的脑海中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
这么多年的陪伴,他早已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想到他梦里的那些暴露本性的行为,羽田莲瞬间就有种想要钻到地里的想法。
琴酒看着他,“枡山的新家主先生。”
对方叫自己先生还是第一次见。
羽田莲觉得有些新奇,他想了一下,忍不住询问。
“所以,现在我算是包养琴酒先生了吗?”
琴酒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否认。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