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那会已经睡得迷迷瞪瞪的了,她是趴在储镜怀里面,被抱回去的。
等第二天,天将亮的时候,她又被架了起来,开始被催促着上学。
虽然不想起,但是却不得不行动起来。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小姑娘已经熟练掌握了闭眼穿衣服的技能。
学堂里面男学生很多,但是女学生很少。
除了一个柳飘飘,剩下的女学生,是村里面屠户的孙女。
学堂里面的男学生很皮,有的人甚至会揪弱小同学的辫子。
那些人自知惹不起屠户的孙女,就把主义打到了柳飘飘身上。
柳飘飘刚刚忍受过痛苦的起床时间,讨厌的上学路,到了学堂还要应付一帮天真且恶毒的小男生。
她照常假装被吓到,丢掉桌洞里面的死癞蛤蟆,然后就开始整理书本,准备上课。
他们的夫子很严厉,性格甚至有些苛刻。
如果不能在上课前坐好,很有可能被罚在门口站上一整天。
按照以往的惯例,柳飘飘只要假装被吓到,她周围那些无聊的学生,就会哈哈大笑几声后,然后会安静上一整天。
只是今天的小男生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柳飘飘。
经历了一个休沐,他们的性子似乎变得更为放纵和恶毒了。
有一个人抓住了柳飘飘早上刚梳好的头发,用力地揪了一下。
那猛然的一下,让柳飘飘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她想动手,但是考虑到夫子随时都可能过来,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只是用力瞪着面前的人,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什么呀,难不成真的读书读成了书呆子,连哭都不会了吗?”男孩们围着柳飘飘指指点点。
“就这样的人,夫子还总是夸奖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还不是要嫁人,哼,被打都傻的不会吭声,没意思,我要是她相公,都想把她打死。”
“哦~小相公~小相公~”周围开始有人顺着那个男孩的话起哄。
“什么呀,我就是这么一说,谁要当她相公呀,又瘦又穷又丑,恶心死了。”
那个男孩立马做出恶心的表情。
似乎觉得身旁的小姑娘是这一些的罪魁祸首,他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抓住了小姑娘个的头发,就开始用力的扇她的脸。
柳飘飘甚至都没有从他的动作中反应过来,脸上就是接二连三的痛,脑子里面好像有声音在嗡鸣,她彻底忍不住了。
她是有尊严的人,不是任人践踏的物品!
她忍着脑子里面的混沌,伸出手,反揪住男孩的耳朵,用力地开始撕扯,甚至握起自己的拳头用力的反击。
周围的人见她开始反击,并没有上前拉开,然而帮着那个男孩上去拳打脚踢。
柳飘飘一个瘦弱的女孩,根本打不过那么多蜂拥过来的男生,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忍耐只是因为她不想给自己的姐姐找惹麻烦,但是不代表她怕了这帮狗杂种。
所有欺负她的人,她都会用力反击。
然后所有的男孩都发现,平时安静的不像话的,甚至看上去有些胆小的女孩,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好像疯狗一样。
她的头发散了,身上挂了彩,她好像都不在乎,然而是拼命的开始攻击周围的人,用拳头还不够,她还要用上指甲,指甲不够,她还要用上牙齿。
平时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女孩,一下就好像变成了路边流浪的野狗。
面对周围人的欺辱,变得张牙舞爪。
大概是因为刚下过雨,山路滑,不好走。
直到这场以多对一的纠纷结束,夫子都没有过来。
柳飘飘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凭着豁出去的凶狠打法,最后成了赢家。
她把脚踩在那个最先欺负她的男孩脸上,眼神凶狠的和周围的人对视。
“如果还有下次,就不要怪我把你们打死了,反正我不怕死,你们要是有谁不怕死,就尽管来,我奉陪到底。”
周围的男生都是被家里溺爱长大的,哪里见过这样凶狠的人,很多人都是赶紧转过脸,不敢和她对视。
柳飘飘看了一眼门外,把脚在那个最先欺辱她的男孩脸上拧了拧。
她蹲下身子,眼神阴沉,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我一个,那你一个人肯定更打不过我,今天的事情,你最好说是你和别人打架,如果……让我听到夫子找我麻烦,你就死定了,以后放学,我就堵你。
小相公~你可要听话呀。”
她又用手,在那个男生的脸上用力扭了两下。
原先欺善怕恶的男孩已经被吓住了,他耳垂那里还在不停地流血。
柳飘飘看着小男孩瑟瑟发抖的模样,将自己的手上拿开。
将旁边刚刚丢在地上的死蛤蟆捡起来,用手用力抓着,在那个男孩身上用力蹭了两下,然后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摆放在桌子上面的书本,早已经被撞得掉得满地都是。
甚至有几本上面还留下了脏乎乎的泥脚印。
她的头发也被拽的乱七八糟,不出意外的话,有的地方说不定个都被弄秃了。
打赢了是真的,柳飘飘心里委屈也是真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只要哭了,那些人就会暗中得意,说不定还有下一次找她麻烦。
她不害怕那些人,但是多来几次她也会累。
她不知道那些狗崽子为什么要欺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反击,让那些人知道,欺负她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柳飘飘沉默着将自己的手还有衣服整理干净,然后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束好。
地上的男孩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就开始挤眼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周围的人都开始为围着他低声说话,说一些安慰之类的话,好像柳飘飘才是那个霸凌者,他们都是被欺负的。
夫子没多久来了,看见屋中一众男孩脸上的伤痕,他的胡子都要气的翘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打群架了!是谁干得!”他粗声粗气的询问。
柳飘飘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想让夫子看见自己脸上的红肿。
她还想着把责任都推到那些男孩的头上。
坐着的男孩,没有敢出声的。
“刘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谁打得!”
夫子点名了被柳飘飘打得最狠的那个男孩。
男孩不敢抬头,低着头站起来。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刚刚柳飘飘给他的下马威,余威仍在。
“……”
一阵沉默后,夫子又点了其他的人。
有的人往柳飘飘方向望过去,都被她轻飘飘的回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