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龇着牙,晃起储镜的手。
嬉笑着说道:“不敢不敢,二位都是非常对的,是我年少了,是我不懂事。”
储镜伸出另一只手,弹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笑道:“人小鬼大,你也知道他是你姐夫,没大没小。”
大概是平时都太熟悉了,以至于她成婚后,小姑娘对青年没有任何的敬畏尊敬。
柳飘飘挠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嘿嘿了两声。
“轮大小多疏远啊,姐夫是我姐夫,但也是我斐哥嘛。
哈哈哈哈,是我姐夫,更是我兄弟!”
斐然听见她的这番言语,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储镜也有些失笑,训道:“你这都是和谁学的?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居然还和姐夫称兄道弟。”
“不对,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和别人称兄道弟?这谁教你的啊。”
她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人小鬼大的,总是能蹦出来让她惊讶的话。
如今也是,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和人称兄道弟了。
“原来,我还有这么小的兄弟。”
斐然哈哈笑着,甚至有眼泪溢了出来。
储镜看着两个没个正型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这一刻,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围绕她身边的不是丈夫和妹妹,而是大儿子和小女儿……
三个人往家走,依旧是要路过闹市的。
柳飘飘看着街上卖糖人,卖冰糖葫芦的,悄悄咽了口水。
想到家里面的状况,她还是忍住了开口索要的欲望。
不过她咽口水的声音,有些过于明显了,以至于陪着她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馋了?”储镜询问道。
“肯定是馋了,我都听见她吞口水的声音了。”
斐然忍着笑,一脸笃定。
以前他一个人,也没觉得小孩有多好玩,只是想找一个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后来才发现,养小孩还是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他和小镜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么可爱有趣,偶尔又会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想想,他还挺幸福的,成了一次婚,爱人亲人都有了。
妻子美丽聪慧,小妹活泼机灵,生活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格外的有奔头。
柳飘飘显得有些忸怩,一脸羞涩。
嘴馋吞口水被发现什么的……感觉好尴尬啊,尴尬到不由自主抠脚趾。
“也还好吧,不是很馋。”她小声说道:“那些东西都不划算,咱家也没什么钱,还是留着下次买吧。”
储镜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道:“馋了就是馋了,你还要掩饰。
糖吃多了不好,今天买一次,下一次,就留到……留到你考试拿到好成绩的时候吧。”
“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不酸吧?”储镜向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询问。
“两文钱。”卖东西的小贩笑容满面,说道:“我这糖葫芦一点都不酸,绝对吃了保您满意。”
柳飘飘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艳艳的糖葫芦。
她姐姐总喜欢刮她鼻梁,她有的时候都觉得,鼻梁要凹下去了。
但是看到那根朝她靠近的冰糖葫芦,她瞬间觉得,一切都值了……
柳飘飘牵着储镜的手,回家的路上开开心心的吃着糖葫芦。
“好吃吗?”
青年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你可要好好珍惜今天这串糖葫芦,毕竟下一次吃到,就要等到拿到好成绩的时候了。”
“啧啧啧,你要是不努力读书,下一次可就遥遥无期喽~”
柳飘飘用力嚼着嘴里面的糖渣,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我肯定阔以……拿到很多好成绩的,你看着吧。”
“你多大了,还要说这种话,逗孩子。”储镜轻笑了一声,碰了一下身旁的青年。
砰!
短促的一声闷响后,青年的身体逐渐软倒。
有深红色的粘稠血液从他的头发中流出。
柳飘飘和储镜一下子惊住了。
就在她们想看明情况的一瞬间,一大群粗衣麻布的青壮年男人将她们两个围住。
这群人分明是早有准备,埋伏在附近,就等着他们路过的。
甚至在吃了一次亏后,来了一大群人。
柳飘飘大声叫嚷着:“救命啊!”
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把她的嘴巴捂住。
任她如何挣扎,都始终挣扎不出。
那人只是一具肉体凡胎,但是对于几岁的小姑娘而言,他就像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大山,勒死人的钢铁。
储镜看着被抓住的小姑娘,手抖了一下。
不只是手抖,她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我知道你们想抓的是我,放开我妹妹……”
柳飘飘的口鼻都被捂上了,肺部没有任何空气进入。
这让她觉得痛苦至极,只能拼命地挣扎,只为能呼吸到一口气。
即便挣扎不开,也得拼命地挣扎。
可惜这些都是无用功,只让她觉得越发的痛苦。
痛苦到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整颗头充血。
到最后,她觉得脑子里面嗡嗡响,好像触碰到了死亡。
储镜看着柳飘飘痛苦挣扎,惊恐的尖叫。
“你放开我妹妹!你要把她捂死了!”
有几个男人围着储镜,其中一个人直接上手,一下就把她扇倒在地。
拉着她的头发,用力踢踹。
“小贱货,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害了我们一个兄弟,居然还敢指指点点。”
储镜看着用力蹬脚的柳飘飘,眼睛变得血红。
“放开我妹妹!”她用力挣扎着,嘶吼道。
“去你m的,臭biǎo • zǐ,让你说话,让你说话!”
另外一个男人,也对着倒在地上的储镜又踢又踹。
周围其他围着的人,也好像看好戏一样,看着自己的兄弟报复地上的女人。
大概还有那么一个两个,眉头微皱。
“大哥,别把人弄死了,弄死的话,咱们没办法和主家交代啊。”
“那个小孩,好像确实不行了,看样子要被捂到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