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亮时,裴璋回来了。永安侯夫人双目红肿形容憔悴,哪里敢以这副模样见裴璋。命丫鬟白薇出去拦下裴璋。
“夫人昨日有些不适,昨夜睡下,一直还没醒。”白薇歉然笑道:“请公子自去歇下,等夫人醒了,再见公子不迟。”
裴璋一夜当值,既疲倦又困乏,也未坚持,点点头应下。
睡了半日,裴璋起身去见永安侯夫人。
一见面,裴璋一愣:“母亲,你的面色怎么这般难看?”
永安侯夫人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饶是如此,也遮不住面上的晦暗憔悴。不过,半日过来,眼下的红肿总算消退,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
“昨日我不慎吹了风,头有些隐隐作痛。”永安侯夫人皱着眉头,一副虚弱的模样:“待会儿,我就打发人去请大夫来看诊便是。”
裴璋说了几句关切的话:“母亲多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打发下人去做,别累着自己的身体。”
就连裴璋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干巴巴的,毫无情真意切之感。
永安侯夫人听在耳中,心里更不是滋味。
自那一日过后,母子两人到底生了隔阂。再不复往日的亲密。
永安侯夫人心里满是苦涩,打起精神说道:“阿璋,昨日,你程姑父来信了。”
裴璋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声音急切而激动:“姑父是不是应下亲事了?母亲什么时候去程家提亲?”
永安侯夫人将昨日商量好的说辞搬了出来:“你姑父不愿女儿早嫁,暂时未应。说是要过两年再议亲。你若只中意锦容,就要等上两年。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