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自然清楚甘草的能耐,笑着说道:“好,这两日,我为他们开腹救治。两日后我就要进宫伺候娘娘,病患就都交给你了。”
……
说笑间,很快就到了杜提点的宅子外。
杜提点也是一大早就来了。
程锦容上前行礼:“锦容见过师父。”
杜提点心事重重,一夜未曾好眠。年岁大了,又不能像女子那般妆容遮掩,眼下的青影一览无遗。
杜提点嗯了一声,目光扫了甘草一眼。
杜提点对甘草的印象也很深刻。
程锦容考第三场的时候,甘草在一旁做助手。开腹时血肉模糊的情景,任谁都会心惊,呕吐反胃也不稀奇。可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脸丫鬟,半点异样都没有,有条不紊地打下手。
有这份能耐,绝非等闲之辈。
程锦容不动声色地笑道:“甘草八岁时卖身葬父,被我爹买下。她在我爹身边待了五年,才被送到我身边。”
原来是程望教导出来的。
杜提点最后一丝疑虑尽去,略一点头,领着程锦容主仆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收拾得格外干净,仔细闻,还能嗅到艾草燃过的味道。屋子里有一张宽仅三尺的窄塌,还有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窗帘密不透风,遮去了所有的阳光。不过,屋子里悬挂着高低不等的数盏宫灯,将屋子里照得十分亮堂。
程锦容目光一扫,颇为满意:“师父有心了。”
屋子越干净越好,越安静越好,屋子里的东西越少越好。
病患开腹救治后,短时间内不能挪动,得在屋子里住上一段时日。这样的环境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