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大皇子妃:“你、你说什么?”
她的女儿,竟然向着贺祈说话?
大皇子妃深呼吸一口气,握住郑氏的手:“母亲,你听我说。二弟受伤,我这个长姐,心中也难受得很。可再难受再悲恸,也不能迁怒于三弟。”
“这等话,以后母亲也不可再说了。若传出去,平国公府就会被人耻笑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这对贺家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郑氏胸膛急剧起伏,呼吸急促,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被看得有几分心虚,声音柔缓了几分:“母亲,平国公爵位世袭,一直都是由长房嫡子继承。三弟日后请封世子,承袭爵位,也是理所当然……”
好一个理所当然!
好一个大皇子妃!
这是眼看着贺袀要成废人了,就想转过身来拉拢贺祈!
堂弟当然不及亲弟弟,可也是血脉之亲。只要贺祈肯暗中支持大皇子,她这个大皇子妃依然有娘家兄弟可以依靠!
郑氏胸膛几乎被怒火冲破,扬起手,却又下不了手。颤抖着将手放下,怒喊一声:“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
大皇子妃颇有些狼狈地离去。
郑氏守在儿子的床榻边,又狠狠哭了一场。直至哭累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隔日凌晨,郑氏一双眼肿如桃子。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贺袀也从昏睡中醒来,见了亲娘,贺袀完好的左眼涌出了眼泪。右眼处顿时如火烧油滚般炽痛。
剧烈的疼痛,令贺袀再次惨呼。
郑氏急得失了仪态,伸手便去拉扯杜提点的衣袖。嘴唇不停在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杜提点皱着眉头,先避过郑氏的手,才正色道:“夫人情绪过于激动,待在此处,不但没能安抚贺校尉,反倒令贺校尉激动更甚昨日。如此对看诊换药极为不利。请夫人暂退出去,待复诊换药结束后再进来。”
转头又吩咐程锦容:“锦容,为二夫人开一副清心宁神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