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只将放满了信的木匣子拿了过来,一封封取出来,慢慢地仔细地看,一遍又一遍。
烛火跳跃,程望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丝。
……
接下来几日,程望未曾去见平国公。
倒是军中传出一则消息,贺将军的嫡子受了伤,贺将军写了奏折送去京城,要告假回京。
程望虽是军医,在军中待了多年,也熟悉军中规矩。听闻此事,心里颇有些惊讶。
贺将军为了儿子告假离开边军,此事可大可小。要是被一众御史揪住不放,使劲弹劾,对贺将军绝不是什么好事。
贺将军是平国公的亲弟弟,是贺祈的亲二叔。贺家出了这等事,也不知和贺祈有无关联……女儿就要和贺祈定亲了,贺家的家事,日后也会牵扯到程锦容。
程望思来想去,终究不太放心,写了一封信送去京城,提醒程锦容留心此事。
然后,平国公再次相邀。
程望又进了中军营帐。
平国公这几日心事重重,神色间略见憔悴。笑容也不及前一次轻快,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冒昧请程军医前来,还请程军医不要见怪。不知程军医考虑得如何了?”
程望此次也没再端架子,张口应了下来:“国公爷如此抬爱,下官便应了亲事。”
平国公舒展眉头,笑了起来:“如此,我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私下里,不必再拘谨,说话随意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