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自小就是哭包,被人取笑到大,脸皮厚如城墙,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张口就道:“我是怕痛,其实论身手,叶四郑三都不是我对手。”
“昨日他们两人的名字被排在最后,我估摸着,皇上一定是顾及靖国公府晋宁候府的颜面,才将他们两人列在了名单里。”
“贺三,是不是这样?”
贺祈也未隐瞒,笑着点点头:“昨日回宫后,皇上确实提了一句。靖国公和晋宁候也进宫谢了皇上恩典。”
叶凌云和郑清淮没有沮丧颓唐,反而更自得了:“由此可见,投一个好胎是何等重要!”
他们出身好是事实,能沾光干嘛不沾?
贺祈见他们两人如此豁达通透,目中闪过笑意:“行了,你们三人过几日就要进宫当差了。我和你们仔细说一说御前侍卫的规矩,可别一进宫就犯忌讳。没当差几日就被撵出宫,到时候才是真的丢人。”
三人咧嘴一笑,齐齐点头应下。
……
永安侯府里,裴绣又哭了一场。
“这个江六,昨日比试一直哭个不停,听说哭到最后,连眼睛都哭肿了。真是丢人现眼!母亲,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哭包窝囊废!”
永安侯夫人听得心烦意乱,瞪了裴绣一眼:“快闭嘴!什么哭包窝囊废!你们已经定了亲事,哪有这样说自己未婚夫婿的。”
“再说了,江六郎虽然爱哭,身手到底不错。你父亲回来时说了,江六郎名列前二十,是真正入了选。过几日他就进宫,在御前当值,也是一桩体面的差事。”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裴绣还是哭个不停:“此事一传开,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取笑说嘴。我也跟着丢人。”
丢人又能怎么办!
亲事定都定了,难道还能退亲不成?
永安侯夫人耐着性子,哄了半日,才将裴绣哄得停了哭泣。
满心烦闷的永安侯夫人,在见到俊脸没什么表情的儿子裴璋后,心里愈发憋闷。
儿女皆定了亲事,本该是喜事。可这一双儿女倒好,一个心存怨怼不时哭泣,一个心如枯井没半分喜色,连话也不肯说了。
“你整日在宫中当值,回府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回府就是吃饭睡觉,连句话都不说。”永安侯夫人忍不住张口数落裴璋:“我这个亲娘,倒应该主动向你请安问好才是了。”
裴璋抬起眼,淡淡道:“母亲不想见我,我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