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贺凇一开始没认出来。郑氏原本生得略显圆润丰腴,眼前的女子却瘦得几乎成了一把枯柴。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并不合身。再者,贺凇也未想到被软禁的郑氏竟会出现在他眼前。
贺凇一动怒,郑氏顿时慌乱起来,慌忙擦了眼泪,转过身来:“你别动怒!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是婆婆命人开了门。让我来照顾你!”
她身边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打发得一干二净,只有几个壮实的婆子守着院子。院外有几十个贺家亲兵轮流看守。院门wài • guà着铜锁,屋门上也挂着锁。
没有太夫人首肯,她如何能偷跑得出来?
夫妻两人四目相对,心里俱是一惊。
贺凇的苍白消瘦憔悴,不必细述。
郑氏被软禁一年多,发间竟有了许多白发,额上眼角也多了许多皱纹。眼中仓皇不定,一眼看去,像老了十岁。
贺凇满面怒气未散,目光沉沉地盯着郑氏:“你居心叵测,心性恶毒,犯下大错。一双儿女都受你教唆,走了歪路。要不是看在晋宁候府的颜面,当日我根本不会留你性命。”
“你余生都该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忏悔。有什么脸来见我?”
“滚!我不要你照顾!就是死了,也不必你服丧!”
这话说得何其冷硬无情!
郑氏满面羞惭,缓缓跪了下来,泪水滑落脸孔:“我知错了!这一年多来,我日夜悔恨,懊悔自责。”
“如果不是我,阿初不会被卷进这一桩事来,二郎也不会眼盲毁容。你更不必愧对兄长侄儿。”
“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时光倒流,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一定会真心真意地对三郎好,绝不会去算计谋夺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