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后年少美貌,无需胭脂装点,也是一副好颜色。今日难得地涂抹了脂粉,恭敬的神情中隐隐透出一丝黯然。
裴太后温声问道:“皇后今日气色似不及往日,莫非是身子有恙?”
梁皇后尚且年少,也没多少城府,笑容有些勉强:“儿媳身子好的很,有劳母后挂心。”
裴太后心里微动,声音愈发温和:“你是不是和皇上闹口角了?皇上年少气盛,难免有不够体贴的时候。皇后要多体谅才是。”
梁皇后不知是感动还是羞愧,微微红了眼眶,声音里有些哽咽:“是儿媳说话不慎,惹得皇上心中不快。怪不得皇上,都怪儿媳。”
裴太后没费多少力气,很快套问出了事情的缘由。
梁皇后没有抬头,未曾看到裴太后目中的微凉:“……儿媳也是心疼母后寂寥,见母后喜欢孩子,便向皇上进言,让衡哥儿进宫陪着母后,也能让仁和宫里热闹些。未曾想,皇上听了这些话,就沉了脸。”
说着,梁皇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裴太后:“儿媳冒失之处,还请母后见谅。”
一刹那,裴太后眼底冷意褪去,露出和蔼的笑意:“原来如此。你一片孝心,哀家怎么会怪你。”
“衡哥儿确实是个好孩子。他今年开蒙读书,哀家不便令他每日进宫。以后每隔五日,就让江氏带着衡哥儿进宫来给哀家请安。”
梁皇后既惊又喜,忙笑道:“母后不嫌儿媳乱出主意就好。”
裴太后含笑说道:“怎么是乱出主意。以哀家看来,这主意好的很。”顿了顿又道:“皇上那边,哀家得了空也会说他。夫妻在一处说话,轻些重些都没大碍。对着你撂脸子,就是他的不是。”
梁皇后感动不已,忙起身谢恩:“母后这般心疼儿媳,儿媳愧不敢当。”
裴太后又好言宽慰梁皇后一番,年少的梁皇后被感动得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