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程锦容笑道:“能陪伴太后娘娘,是微臣的荣幸,多少人羡慕眼热还来不及。微臣也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勉强。”
裴太后也笑了起来:“是是是,这份荣幸哀家只赏给你。”
母女两个对视而笑。
有程锦容伴在身边,裴太后的好心情显而易见。飒飒秋日,秋风微凉,裴太后也愿意去御花园里走动。
顾淑太妃和瑜太妃被召来一同陪伴。
以前宣和帝在世时,后宫还有些波澜。如今,宣和帝死了,年少的宣平帝登基。侥幸活下来的太妃们,就如枯井一般。每天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彼此相伴说说话解解闷了。
顾淑太妃和瑜太妃,和程锦容也十分熟稔。众人围在裴太后身边,在御花园里转悠了一个时辰。
回了仁和宫后,又打起了叶子牌做消遣。
到了傍晚,裴太后又留两位太妃和程锦容在仁和宫里用晚膳。
……
天气渐渐变凉,转眼就进了腊月。程锦容再次进宫当差,也有两个月了。
宫中各处早已燃起了炭盆。
梁皇后身在宫中,没有刻意打听,有关程锦容的消息也不时传入耳中。
裴太后对程锦容的青睐偏爱,宫人们早就见惯不惯了。倒是梁皇后,心里暗暗惊讶不已。
宣平帝对程锦容的亲近信任,梁皇后也都看在眼底。她心里也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
自她进宫后,年轻俊秀温和的天子对她颇为钟情,对她温柔款款。每日都离不得她的陪伴。她也满心都是他,暗暗窃喜这份两情相悦。
直至现在,她才惊觉,原来,在天子心中,还有一个女子的分量比她更重。
便是不涉及男女之私,她心里也有些酸意。
不过,她将这一份酸意掩饰得很好——至少,她以为自己半点未露。
殊不知,程锦容私下里已经和贺祈感叹了几回:“瞧瞧,我之前预料的半点不差。我日日在宫里,每日伴着太后娘娘,又得皇上信任。皇后娘娘口中不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最近见了我,笑容都少了许多。”
贺祈在御前当差,每日都能见到梁皇后,自然也察觉出了些许端倪。不由得轻哼一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开始,我还觉得皇后和皇上十分相配。现在看来,皇后太过小鸡肚肠了。”
程锦容笑着叹道:“这也怪不得她。”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少女,心思多些也是难免。再者,她不知内情,自然觉得太后和皇上对我恩宠太过了。”
“她就是心里嘀咕不是滋味,对着我的时候,并未流露出来。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姑嫂之间,能相处到这份上就算不错了。难道还能如亲姐妹一样不成。
贺祈见程锦容没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说。转而问起了杜提点的情形:“提点大人的身体可有起色?”
程锦容点了点头:“施针喝药两个月,略见起色。如今手指和手腕都能动了,头也能转动。也能张口说几个字,就是含糊听不清。”
“照此下去,慢慢诊治调养个一年半载,或许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