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总算醒了!”晋宁侯世子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晋宁侯世子夫人更是喜极而泣,用帕子不停擦拭眼角。其余的儿子儿媳也都神情激动。郑清淮和朱启瑄夫妻两个,没能挤到床榻边,站得远了一些。
我还没死,哭什么丧。
晋宁侯夫人动了动嘴,口中含糊地吐出两个字:“老三。”
郑清淮排行第三,晋宁侯夫人这是在要见他。
晋宁侯世子抹了把眼角,让开位置。郑清淮挤到床榻边,低声喊道:“母亲,儿子在这儿。”
晋宁侯夫人想伸手,却没力气。
郑清淮跪在床榻边,握住亲娘的手。晋宁侯夫人脸上涌起异样的红潮,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请、神、医、救救我。”
血浓于水。
郑清淮平日时常被母亲冷言怒骂,这几年里母子关系颇有些僵硬。可这一刻,头发半白的母亲张口哀求,做儿子的如何能不心软?
郑清淮咬咬牙,点头应下。
晋宁侯夫人还想说什么,已没了力气。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郑清淮的手。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以郑家眼下的处境,唯一能求动程锦容的,也只有郑清淮夫妻了。
程锦容和贺祈匆匆填饱了肚子,再次前来。
程锦容为晋宁侯夫人开了药方,张口说道:“按着药方抓药,一日三顿,按时煎药喝下。另外,每隔一日就得施针一回。等情形有了好转,可以斟酌着减少针灸的次数。”
郑清淮点头应了,在晋宁侯夫人哀求的目光下,不得不厚着脸皮张口:“表嫂针灸之术高明无双,日后,还得多多劳烦表嫂……”
话没说完,就被贺祈张口打断:“来回路途太远,阿容无暇这样来回奔忙。为了伯母的身体考虑,伯母还是住进程氏医馆里。这么一来,阿容每日复诊施针也十分便利。”
程氏医馆里有十几间空屋子,患了重病不宜来回挪动的病患,可以住在医馆里。
遇到穷苦百姓,同样分文不收,每日还提供一日三餐的饭食。
贺祈这一张口,郑清淮下意识地就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