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还没说上话,魏氏就被贺袀身上的气味冲得连连作呕。
怀了身孕的女子对气味本就敏感,贺袀连着多日没有沐浴,身上还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魏氏当时就吐了。
贺袀自责不已,立刻去沐浴更衣。在热水桶里狠狠泡了小半个时辰,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刷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了,再去见魏氏。
魏氏吐了一回,全身无力,躺在床榻上。
贺袀坐到床榻边,握住魏氏的手,心疼不已:“辛苦你了。”
魏氏轻声笑道:“当年我怀全哥儿的时候,吐得更厉害。我每日什么事也不做,就在屋子里养胎,没什么辛苦的。倒是你,刚得了消息就跑回来,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要说辛苦,也是你辛苦。”
贺袀伸手,为魏氏拂起耳边的发丝,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你又有了身孕。”
魏氏略显苍白的脸孔飞起一片红晕,颇有些羞赧:“诶,真是羞也羞死了。我们两个,都是做祖父祖母的人了。我这一把年岁,还有了身孕。传出去,真不知有多少人笑我。”
贺袀目中闪过笑意,声音愈发柔和:“谁爱笑谁笑,反正,我心里高兴得很。”
魏氏抿唇一笑:“这还用说么?我也十分欢喜。不管生儿子还是生女儿,我都视如珍宝。”
夫妻两个含情脉脉地对视而笑。
贺袀在固原镇待了两日,也该回军营了。
临走前,贺袀郑重地对程锦宜说道:“有劳四弟妹,多多照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