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笑着嗔道:“哀家早就说过,一切都以肚中孩子为重。你在椒房殿里安胎便是,怎么又挺着肚子来给哀家请安了。”
梁皇后抿唇一笑:“母后且宽心。儿媳每日好吃好睡,胎像平稳。程神医也说了,有了身孕的女子,也得适量地走一走动一动。儿媳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仁和宫来,半点都不累。”
裴太后口中这么说,其实,儿媳常来仁和宫,她心里也高兴得很。
婆媳两个絮叨几句,裴太后便问程锦容:“你昨日回贺府,见着晨姐儿了吧!她是不是常哭着想你?要不然,还将晨姐儿带进宫里来。”
程锦容笑着应道:“晨儿乖巧听话,每天在府中带着堂侄儿堂侄女一同玩耍,高兴得很。”
想进宫,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宫中一切以梁皇后这一胎为重。她委实抽不开身也分不开心来照顾女儿。还是算了吧!
程锦容这么说了,裴太后也没勉强,转而问起了江婉婉和朱巧儿。
程锦容含笑应道:“婉婉怀的是双胎,如果脉象没诊错,应是龙凤胎。巧儿的月份还浅,不过,胎像平稳,娘娘不必忧心牵挂。”
裴太后眉眼舒展,笑了起来:“她们都是有福气的,哀家也等着抱皇孙了。”
……
怀双胎的江婉婉,在孕期八个月时就发动,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临盆那一日,裴绣在产房外听了片刻,就双腿发软,根本撑不住。
程锦容瞥了不中用的亲家母一眼:“我这就进产房陪着婉婉,你害怕就先回去。等孩子生了再来。”
裴绣惨白着脸,倔强地说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守着。”
可怜天下慈母心。
扪心自问,如果十几年后,贺晨躺在产房里,她大概也没那么镇定冷静。
程锦容难得没取笑裴绣,张口安抚道:“有我在,不用担心。”说完,便起身进了产房。
裴绣一颗心晃晃悠悠,没个着落。听到产房里传出的呼痛声,裴绣便要小声哭一回。江尧这个亲爹,没比裴绣好到哪儿去,不时红着眼眶落几滴泪。
贺朝一边忧心产房里的妻子,一边还得不断宽慰落泪的岳父岳母。
江婉婉是初胎,又是双胎,生得确实艰难。熬了一夜,到了天亮之际才生下长女,小半个时辰后,又生下一子。
一双红通通的男婴女婴被襁褓裹得整整齐齐,抱了出来。
贺朝激动难耐,快步上前,将一双儿女抱进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架势,犹如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江尧裴绣总算不哭了,各自擦了眼泪,冲上前问程锦容:“婉婉现在如何?”
程锦容熬了一夜,面上略有倦色,精神却极好:“婉婉体力不支,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你们先别惊扰她,让她睡上半日。”
江尧和裴绣心疼女儿,再次相拥痛哭。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