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气得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定。
碧落见主子被气成这样,忙上前扶住秦王妃:“娘娘,奴婢这就打发人去门房,拦下冯三姑娘。”
秦王妃目光像钩子,狠狠剜了碧落一下:“你自作什么主张!谁让你拦了?”
没了许氏在手中,还怎么让冯少君“心甘情愿”地留在秦王府?光天化日之下,硬拦着冯少君不让走,秦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碧落:“……”
碧落白白挨了一顿骂,只得灰头土脸地请罪。
秦王妃面色铁青,气了许久,喝了两盏茶,平复心情,才去了小郡王的院子。
朱晅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见来的只有秦王妃一人,目中飞快地闪过失望。
秦王妃挤出笑容:“晅儿,少君在府里住了许久,今日回去了。等过些日子,母妃再让人去接她……”
“不用了。”朱晅有些吃力地应道:“这些日子,少君妹妹一直伴在我身边。我就是立时合了眼,也心满意足了。”
这等话,简直就是剜秦王妃的心。
秦王妃的眼立刻就红了,将朱晅搂进怀里。
朱晅躺在熟悉的怀抱里,看着王府正门的方向。目中流露出不舍,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她走得这么急,甚至没来得及和他道别。
或许,此次一别,他在闭眼前,再没有机会见她了。
……
沈家。
大冯氏哭了一晚上,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
沈茂也一夜没睡,眼里满是血丝。
“老爷,四郎受了重伤,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大冯氏一边抹泪一边哭道:“当年他爹就是为了救燕王殿下殒命,现在,他也为殿下受了伤。他们父子两个,前世作了什么孽,偏生遭这等罪!”
这一席话,戳中了沈茂的心肺。一把年岁的大男人,鼻间酸楚,差点也落了泪。
身为锦衣卫,以命博前程是常事。
兄长早亡,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沈祐有个好歹,他日后到了地下,如何向兄长交代?
“我这就打发人去平江府照顾四郎。”大冯氏红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