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妃先是一惊,旋即便想通了这一步棋的妙处。
问一问秦王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非燕王莫属。能给燕王添堵的事,被软禁的秦王应该不会推辞。
“我去和大哥说,只要他上奏折,母妃便为他求情,让父皇解了他的禁足令。”汉王笑得阴险:“大哥被禁足近一年,心急如焚。一定会应!”
先诓哄秦王上奏折。至于事成之后,求不求这个情,就得看他们母子心情如何了。
母子两个商议了大半个时辰。
汉王在甘泉宫里用过晚膳后,悄然溜去了落梅宫,和瑜美人厮混了一个时辰,才出了宫。
曹贵妃也是灯下黑。
她清楚儿子喜好人妇的恶习,却怎么也想不到,汉王染指臣妻尚且不知足,还勾搭了后宫里的年轻美人。
……
夜幕沉沉。
燕王书房内,此时气氛凝重,比夜色还要沉凝。
在书房里的,除了燕王父子,还有王章和袁海,另有燕王的两个心腹幕僚。随伺一旁的,是杨公公。都是燕王信任之人。
朱昀目中闪过忧急之色,张口打破沉默:“父王,赵王忽然上了立后的奏折,显然是和汉王勾连,想推立曹贵妃为后。”
“一旦曹贵妃坐了凤位,可就不妙了。原本父皇兄弟四个,都是庶出,各凭本事争储。万一汉王成了嫡出皇子,便占了身份大义。到时候,父皇可就要屈居劣势了。”
朱昀到底年轻些,还沉不住气,一张口就将隐忧全部道破。
燕王瞥了儿子一眼,淡淡道:“稍安勿躁。凡事一旦心急,就会落了下乘。”
不知是谁在说朱昀,还是暗指上蹿下跳的曹贵妃汉王母子。
王章皱眉接了话茬:“世子所言,也有道理。殿下不可不防!”
燕王对着自己的表弟,就直接多了:“赵王和汉王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谋划此事不知谋划了多久。现在赵王上奏折,请父皇立后,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本王身为人子,焉能阻拦?”
这才是这一计的险恶之处。
燕王不但不能阻拦,表面还得赞成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