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君定定心神,起身开门。
门开的刹那,冯少君如变脸一般,脸上盈盈含笑:“是外祖母打发人来催我过去了么?”
以吉祥的眼力,压根没窥出冯少君情绪有什么不对,欢快地点点头。
……
崔宅里的主子就祖孙三个,一日三餐都在许氏的院子里吃。
冯少君收拾心情,笑容一如平时,就连许氏,也没看出冯少君心情异样。
崔元瀚随口笑问:“是谁送了胭脂给表妹?”
什么胭脂?
莫非太子又有差遣?
这都要成亲了,再派出去当差不合适吧!
许氏心里微微一沉,看向冯少君。
冯少君语气轻快,笑着应道:“就是红妆阁送来的新品,让我瞧个新鲜热闹。”
许氏这才松口气,笑着说道:“红妆阁胭脂水粉极有名气。我这就打发人去红妆阁,给你多买一些,放进嫁妆单子里。”
姑娘出嫁,要备齐嫁妆,十分繁琐。大至田庄铺子宅子家具,小到针线纸张,都备齐了才算妥帖。
胭脂水粉也是必不可少。之前已经买了两箱,索性再买两箱,凑个事事如意。
许氏兴致勃勃,冯少君不愿扫了外祖母的兴致:“好,我都听外祖母的。”
……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
太子太子妃在年前搬进了东宫。宫里人多了,自然比往年热闹。
沈祐身为太子亲卫,如今在东宫里当差,规矩愈发严格。原本一个月一日的休沐,正逢上元节,宫中有盛大的宫宴,所有东宫侍卫都留在了宫里。
沈嘉颇有些失望,下了差之后,溜到沈祐的屋子里,一通絮叨:“我原本还想着,上元节这一天陪着小雪妹妹去看花灯。现在倒好,人在宫里待着,哪儿都去不了了。”
沈祐被那一声小雪妹妹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他也很想少君表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月休沐被取消,到下个月,就是整整两个月。
这抓心挠肺的思念渴盼,真是难熬。
只是,他性情内敛,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沈嘉对着圆月惆怅,念起了酸诗。什么我心如明月,什么月圆人未圆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