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汉王不甘就这么被打发去守皇陵,跪着爬到龙榻边,俊脸上满是悔恨的眼泪:“儿臣悔不当初,儿臣真的知错了!父皇要打要骂,儿臣绝无怨言。只求父皇别将儿臣打发出京城。容儿臣留在京城,以后好好当差做事,好好孝敬皇祖母和父皇母妃。”
不提曹太后曹贵妃还好。
隆安帝竭力压抑的怒火,骤然喷发:“混账东西!你还有脸提你皇祖母!你皇祖母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为朕操心,为你这个孽障来求情。”
“还有你母妃。自小就惯着你,将你惯得眼高手低,一身的臭毛病,偏偏还自以为是。还肖想着争东宫之位。”
“朕但凡没瞎了眼,也不能将祖宗基业交给你!”
最后这一句,深深刺痛了汉王。
汉王身体剧烈颤抖,眼底闪过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他不敢辩驳,低下头继续哀求:“父皇说的是。比起太子,儿臣差得远了。父皇英明,挑了二哥做储君。”
“儿臣都知错了。以后一定听父皇的教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父皇就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说着,又咣咣咣地磕起头来。
血淋淋的额头,都快被磕烂了。也没能换来隆安帝心软。
隆安帝厌恶地看了汉王最后一眼,沉声下旨:“来人,将汉王立刻送出宫,送去皇陵。”
竟不容汉王回一趟汉王府,也不让汉王再见曹贵妃一面。
汉王一颗心沉入谷底,全身冰凉凉的,再没有一丝温度。
两个身材告状面容肃杀的天子亲卫走上前来,“扶”起软如烂泥的汉王退出了寝室。走出门口的刹那,汉王挣扎着回头看。
隆安帝已在沈公公的搀扶下躺回了龙榻,没有看到汉王这充满怨怼恨意的这一眼。
……
东宫。
太子正召属官们议事。
杨公公悄步进了书房,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子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
汉王这一回可算是载了个大跟头。
当日秦王暗中派刺客刺杀他。隆安帝软禁了秦王一年多,才放了秦王出府。汉王这回犯得错,比秦王严重得多。
秦王和他是兄弟之争,为了储位下手狠辣无情,勉强说得过去。汉王和宫妃私~通,才是真正的忤逆不孝。隆安帝震怒之下,直接捋了汉王的差事,将汉王送去守皇陵。
从今以后,汉王再也不能给东宫使绊子碍他的眼了。
杨公公低声道:“殿下现在可要去太和殿?”
太子挑了挑眉,淡淡道:“不必。”
汉王这一桩事,从头至尾东宫都“置身事外”“一无所知”。且等汉王被送进皇陵了,他这个太子再“惊闻噩耗”“不计前嫌”地去给胞弟求情吧!
杨公公心领神会,悄悄又退了出去。
“义子”冯公公见杨公公出来了,冲义父挑眉一笑。
杨公公心情舒畅,心里迅速盘算起来。等此事过后,得为冯少君请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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