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日过后,众臣才出了太和殿,一个个面色凝重。兵部尚,脚下走得飞快。一打仗,最忙的就是兵部和户部。兵部要点兵,准备兵器战马。户部要筹备粮饷。接下来一段日子,兵部和户部的日子都不好过。
庆安帝只留下了袁大将军和袁海父子两个,好生宽慰了一番,又吩咐太子朱昀送他们出宫。
此时正是用兵之际,不能寒了边军将士的心。对袁家也得尽力安抚。
朱昀也明白此中道理,送外祖父和岳父到宫门处,低声道:“外祖父,岳父,你们只管放宽心。战事一时失利,父皇不会因此降罪。”
袁大将军苦笑一声,看着嫡亲的外孙兼孙女婿,长叹道:“这些年,边关还算太平,没打过大仗。你大舅舅,守城有余,魄力不足。吃了大败仗,只怕心中惶惑,接下来战事更不顺利。”
知子莫若父。长子袁清在军中二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不过,袁清手段不够凌厉,性情也略有些软。平日里看不出来,到了吃败仗的要紧关头,只怕袁清顶不住。
袁大将军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骑马去边关。奈何岁月不饶人,他已经年过七旬,已经无力穿盔甲骑马再战了。
袁海也清楚自己兄长的脾气,心里暗叹一声,口中却道:“父亲也别太过忧虑。边军战力雄厚,都是精兵,一定能抵挡得住。”
至少能撑到朝廷援兵抵达。
朱昀自小就和外家走动密切,娶了袁敏之后,就更亲近了。此时见外祖父满脸焦虑岳父强颜欢笑,朱昀心里颇不是滋味,很快下了一个决定。
送走袁大将军父子,朱昀回了太和殿,对庆安帝说道:“父皇,儿臣想随大军一同去边军督战!”
庆安帝眉头一动,目光骤然锐利,像刀锋一般掠过朱昀的脸:“这是谁的主意?”
庆安帝能击败其余皇子做上太子顺利登基,少不了袁家的鼎力支持。庆安帝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登基之后,对岳家依然亲近。
不过,这绝不代表,他会容忍袁家挑唆太子去边军督战。
朱昀顶着庆安帝凌厉的目光,镇定地应道:“请父皇息怒。这件事,和袁家无关。是儿臣自己的主意。”
“边军失利,吃了败仗,士气低落。朝廷派兵增援,也得派人督战。儿臣是大齐太子,这份重任,儿臣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