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轻叹一声,打起精神往下看,这一看,袁敏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朱昀在给庆安帝的信中只字不提随行的勋贵宗亲子弟,在给妻子的家书中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我当日真不该心软,让朱旸丁琅他们随行。”
“他们一个个娇生惯养,吃不了行军的苦。每天在我耳边聒噪,央求我下令,让何将军放慢行军速度。真是一群混账。大军去边关救援,他们当成是儿戏。我恼怒之下,狠狠训斥了他们一回。”
“现在他们倒是不敢再多嘴了,就是每天骑马骑不了两个时辰,就要躲进马车里。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王家两位表兄弟和袁家的舅兄们都很争气,总算为我挽回些颜面……”
袁敏还笑之余,心里也有些恼怒。
这是去打仗。朱旸丁琅赵王世子还有几个宗亲子弟,想去沾军功也就罢了,什么事做不了尽是添乱。
袁敏很快提笔写了回信。
几日后,这封信就到了朱昀手中。
五万士兵行军,每日要行军百里,中途休息两回,每次半个时辰。早晚能有碗热汤,白日没时间埋锅造饭,只有淡而无味的干粮。
就是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说实话,第一次吃干饼子,朱昀好悬没被噎着,实在难以下咽。不过,何将军都和士兵们吃一样的干粮,他这个太子也当以身作则不是?
朱昀默默忍了过来。
除了饮食的不惯行路的疲倦,夜晚住宿同样辛苦。
没有哪家驿馆能容纳五万士兵,到了晚上,士兵们多是搭军帐休息。有些士兵,直接就这么睡在荒郊野外。
何将军和士兵们同吃同住,从不去住驿馆。朱昀原本也想一起住军帐,实在受不住蚊虫叮咬和没有热水沐浴的生活。而且,赵王世子一行人也绝不肯住野外。所以,朱昀只得厚着脸去住驿馆。好赖晚上有热水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