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的热血汩汩涌上太阳穴,霍然睁开眼,厉声道:“住嘴!”
袁海被朱昀目中迸发的愤怒吓了一跳,接下来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岳父听好了。”朱昀强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袁家绝不可对沈祐动手!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袁家!”
袁海心里突突直跳,竟无法直视朱昀明亮锐利的双眼,略略低头:“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殿下既然没有除掉沈祐的心,我自不敢胡乱出手。”
舅甥二十几年,翁婿数年,朱昀太清楚袁海了。
袁家一门武将,虽然掌着兵权,却也远离朝堂。唯有袁海,自年轻时就在朝中做官。一直为燕王鞍前马后效忠出力,功利心也是最重的。
以袁海的为人,定会视沈祐为心腹大患。刚才那番话,绝对是袁海的心声。他是真得打算暗中除掉沈祐。
朱昀俊脸前所未有的沉凝,声音里透着寒意:“我不是惺惺作态。我今日说的话,岳父都记好。从现在起,岳父就将这桩秘密压在心底,绝不可再提起。更不可对沈祐生出异心。”
“否则,会为袁家招来天大的祸事。”
“父皇容不下权势欲过盛的臣子,我这个太子,也绝不能容胆大妄为的岳家。”
“为了袁家上下,为了母后和太子妃,请岳父谨记。”
袁海面无人色,低声应是。
寝室里一片令人屏息的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朱昀才张口:“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袁海强打起精神,张口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