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好看的少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玉华杀面前。
而玉华杀此刻肩上挑着两大桶载满水的水桶,站在山腰处有些迷茫的向他望来。
“有事吗?”
女人宽肩窄腰,此刻肩上扛着两桶水也不嫌累,这时和他说话也自在的很。
显然有着一身蛮力。
听小安说,这样的女子在那方面一定很强。
想着想着少年的脸就爆红。
很显然,玉华杀没搞懂这人咋了?脸咋红的那么吓人。
其实她和这叫柳仙的少年也不太熟,只是有次烦闷便自个儿上山。
恰巧在山间遇到了这人崴了脚回不去,便将他送回了家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人对她的好感也蹭蹭的往上涨,平时见了也会叫上一声。
估计今天又是恰巧。
“没什么事,就是在这遇见了就想着我有什么能帮上阿玉姐的吗?”他道。
少年笑得热烈,如春花灿烂。
“哦,我这没事不讲了我先走了。”淡淡的留下一句话,玉华杀转身就走。
没礼貌惯了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见她走得快。
柳仙就是一阵跺脚,这玉华杀怎么就是个木头?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吗?
他想追上去,可女人走得太快。
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很快他就见不到女人挑着扁担的身影。
玉华杀是真气啊!
她一个女君,一个神女。
现在在挑柴烧火做饭,还要给人打洗脚水顺带搓脚。
“您自己洗可以吗?”她有点不想动,毕竟这太侮辱人。
煮饭她勉强接受。
现在还要伺候他洗澡洗脚就有些过分了。
玉华杀是打死也不做这事。
“怎么觉得委屈了?”那人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她。
“荒郊野岭与别人谈情说爱可以,给人揉脚可以抱人家小子回家可以,给我就不行了!”
“你别忘了!是谁在给你生孩子,是我!”说着说着,男人握紧了拳头。
那姓柳的男子当真是下贱,有夫之妇都能勾引!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教儿子的,养出来了个这么恶心的玩意。
“你跟着我?还是监视我。”难怪这两天这人又是叫她做这个做那个,原来是吃醋了。
不过这还是让玉华杀有些不爽。
被人监视的感觉可不好,特别是被这人监视。
“还有你不要拿孩子来威胁我,是你自己要生的,又不是我逼你生的。”
这话说的当真无情!
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了,也见过这人做的更恶毒的事情,可在这一刻季翡月还是无法无视那阵钝痛。
强忍着不让自己低下头,忽视掉那股让自己难堪的情绪冷声道:“不是你想要的,但也是你的女儿。”
“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叛我!”
“你要杀了我?”玉华杀有点不信,或许是最近长时间的压迫,让她显得很暴躁受不了气。
这时反驳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我好过。”男人的脸色发白,这时也平静了下来。
玉华杀说的对,他不会杀她。
因为他喜欢她,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恨她…
“阿玉,是为师对你太好了。”
他抚摸着大的可怕的肚子,感受着那里面爱动的小家伙,她真厉害。
不愧是他的孩子对生那么渴望。
越平静,问题越大。
就在玉华杀觉得有些奇怪时,突然一阵邪风吹开了窗,密密麻麻粗壮的黑绿色枝条捆绑在一起,将她的双手分别吊起呈现一个大开的状态。
寒冰一样的剑刃,向她的双腿刺去逼迫着她跪下。
这是一种很屈辱的吊法。
是太虚宗审犯人时才会用到的,鞭子越抽越重。
而精致好看的男人,坐在床边。
动作娴熟的整理着小儿衣物,那是最近季翡月在村中那些农夫手里买的。
当然他可不会给他金贵的女儿,穿这件粗布麻衫。他只是买了些样子,回来比着尺寸自己做。
他在期待宝宝的降生,男人嘴笑着笑很甜蜜,也很温馨。
如果忽略掉,玉华杀的骂声就更好了。
太聒噪了,季翡月想。
“季翡月你有病吧!神经病!疯子畜生!”鞭子是一下比一下重次次见血,痛的玉华杀想骂娘。
她就没见过这种神经病!
明明她没有错,全是这个人的问题!可现在被打的是她!
“看来你还是没知错,过两日我的产期就要到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吊着,如果让我知道你跑了我会让那些人给你陪葬的。”她勾起女人的下颚,缓慢着说着这些恶毒的话。
“对了,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宝宝没事…”季翡月的话没说完,但也不用说了。
全都是威胁。
“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用想,也知道没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孩子有什么问题,会拿她和娇蝎开刀。
玉华杀那是气的要死!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明明做错事的是他。
现在搞的倒像是她的问题。
她和娇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天定的姻缘,是国师算出来的命定姻缘。
可现在呢?
全因他一人的喜欢毁了,她这有家不能回时刻还要担心着这人会对她不利。
孩子是她想要的吗?
她当初说孩子只是想委婉的拒绝,不想要让他难堪。
可这人就是听不懂,或许是听懂了,不接受。
还有,什么身份!
对她是徒!可她做了什么?她把他当长辈孝顺,把他当叔叔对待。
结果呢?这人做了什么?
因为自己的喜欢就要废了她的道主之位,逼迫她走邪门歪道…
疼是真疼…
带血的鞭子一次又一次的落下,玉华杀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久。
等她意识到鞭子停下来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房内也只剩她一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渗透。
发髻也散了,像是个疯婆子。
不过玉华杀不在意,也没有闲工夫在意。
她要走,她不伺候这神经病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她忍个几年的等修为提上了。
在回来把这个神经病给弄死!
想法很好,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两条绑着她的树枝给弄开。
季翡月或许是真被她气着了,这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而弄了许久,都没有把这树枝解开的玉华杀已经气的咬牙切齿。
她用了很多法子,都没有。
这东西看来只有那人可以解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又被关了多久,玉华杀只知道窗外的蝉鸣似乎都歇下了,好像是三天……模糊的记忆里,太阳好像已经升起过三次。
而那个人也很久没出现了。
他不会是想把她囚死在这里吧?毕竟当时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此刻的女人,显得有些狼狈。
永远干净的白衣染成了血色,挺直的脊背也被压弯了下来。
不过就算再怎么狼狈,她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太多变化。
而也是这时,呲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这里安静了太久,被压着跪在那里的女人很自然的抬起了头,寻着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因为逆着光他的模样玉华杀没太看清。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是他回来了,季翡月!
他的手中抱着个襁褓,咿咿呀呀的声音从那里传出…
“妈的!”玉华杀一见到人就忍不住飙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