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愣了一下才从谢渊这遮遮掩掩的态度上猜出一点端倪,她没忍住朝谢渊翻了个小白眼儿,“想什么呢你!我可没那个九曲十八弯的花花心思!”
她才没有故意掐着时间等谢夫人的亲眷死到只剩一个奶娃娃,她从得了消息,就一直在快马加鞭的赶路,每一次停下来休息,为的都是让自己麾下将士,以及他们各自的坐骑恢复体力。
马太累了会死,人太累了就算能够及时赶到,真打起来时也会因为体力不支从援军变成送菜的。
叶安澜又不是去给敌人千里送人头的,保证自己麾下兵马的体力,这对她来说乃是最基本的。
她瞪着谢渊,“我去救人,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自己的妻儿全都死在这里,至于救下你夫人的小侄孙,这是个意外。”
那孩子当时如果不是和谢渊的妻儿待在一处,她不会再带着自己的人马到处搜寻。
就像她虽然顺手帮谢夫人埋了她的嫂子和侄媳,但却没有再去帮她搜罗其他死去亲人的尸体,也没有帮她去找那些下落不明的亲人。
谢渊被她瞪得小退一步,“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叶安澜根本不信他的那句“我相信你”,这货要是真的没有怀疑过,她为了帮他捡现成便宜故意拖延救人的时间,他就不会鬼鬼祟祟跑过来问!
“好吧,我确实是怕你一时想左了。”谢渊举手做投降状,“虽然就算你真这么做了,我也没有立场责怪你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你原来的样子,我觉得你那样就挺好的。”
他身边不缺智计百出、一肚子坏水儿的黑心文士,缺的反而是像叶安澜这种有自己的坚持、底线和原则的人。
虽然谢渊自己也属于“一肚子坏水儿”的黑芝麻馅儿包子,自问实在不能算是个好人,但他却希望叶安澜就算被人诟病天真、妇人之仁,也能够始终如一,始终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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