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重新开启养精蓄锐、苟起来装怂的惑敌模式之后,叶安澜突然就给了他一个堪称惊吓的巨大惊喜。
她先是写了封信给谢渊,让他带人来一趟自己的地盘,然后又在谢渊一脸困惑问他找自己干嘛的时候,递了一个重新誊抄、梳理过内容的本子给谢渊。
本子非常的厚,记录的内容无一不是叶氏的核心情报。
谢渊只翻开瞥了一眼,就立刻把这本烫手的厚册子重新给合起来了。
他既忐忑又激动的试探着问了叶安澜一句,“你这是?”
叶安澜冲他微一颔首,“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语气平平淡淡,就好像她给出的只是一筐大白菜,谢渊却因为她的一点头、一肯定,激动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安澜示意他冷静一下,“你先别激动,我的人我没有直接转给你。”
她示意谢渊看她做的手工目录。
“公库里的所有东西我都给让人写在册子上了,再有就是我拿到的所有矿藏、开设的所有盐场。”
“我留下的就只有酒楼茶楼这些并不能赚取暴利,也不涉及到盐铁茶马这类敏感物资的产业,我得用他们养烈士家属和残疾的退伍兵。”
“我麾下各州各县,包括蒙山的寨子,我也全都让人做好了交接准备,你随时可以遣人接手。”
“唯二不能直接交给你的,一是我麾下众人,二是我一手筹建的女子学堂。”
谢渊就知道会这样,他苦笑着放下册子,“你明知道我最馋的就是你麾下诸人,我日思夜想,相思成疾,你......。”
叶安澜被他这个说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瞪着谢渊,“你正经些。”
谢渊耸耸肩,“好吧。那你说说看,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为我效力?”
“只要你能打动他们、说服他们。”叶安澜直视谢渊,“他们入我麾下的第一天,我就跟他们说过了,我不争霸,不称帝,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会有今天,区别只在于我到底选择了谁。”
当然,她会选谁,其实裴怀玉他们也都心中有数。
她对谢渊道:“无论是我的文官武将,还是我麾下最普通的小吏、兵卒,我都不会强迫他们去为你攻城略地、舍生忘死,但我也不会阻止他们被你收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