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闻言,立刻一脸严肃的保证道:“你放心,不管谁有意见,都有我帮你顶在前面!”
谢渊是个开明的人,他只看重“利益”,不介意为了自己领地的繁荣富强去打破所谓“传统”和“规矩”。
他既然已经从叶安澜的成功里看到了女人也是有培养(压榨)价值的,那他就绝不会因为所谓的“传统”和“规矩”,让叶安澜之前的数年努力全都白费。.cascoo
他对叶安澜道:“钱财上我不会给你任何支持,但态度上我绝对站你这边。你就是把女子学堂开遍九州各处,我也绝不会出言让你收敛。”
叶安澜打蛇随棍上,“那你登顶九五之后,女子是不是就也可以跟男子一样参加科举了?”
“呃,”谢渊思忖片刻才一咬牙同意了,“到时候我专门下一道圣旨,要求礼部负责女子科举一应事宜,并要求后世子孙绝不能取消女子的应试资格。”
叶安澜发自内心的展颜而笑,“相信我,你一定会千古流芳,成为后世人人称颂的千古一帝。”
谢渊被她一句话夸得差点儿美上了天,他看了一眼含笑坐在旁边,但却始终未发一言的李璟,“万事开头难,这事儿到时候我让延宁全程跟进。”
叶安澜也看了一眼含笑静坐的李璟,“得罪人的事儿还是我来,反正我一身是债,也不差再多一件事让他们瞧不顺眼。”
谢渊哈哈大笑,“你猜到了?”
叶安澜摊手,“你麾下起码有六成文官都是出自世家,他们能看得惯我才怪。”
谢渊又是一阵笑,笑完他才和叶安澜解释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眼色,那些得我重用的,心里都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谢渊是个强势的主公,他白手起家,并没有沾谢氏宗族太多的光,更没有借着联姻笼络任何一个世家大族。
唯一一个曾经有资本辖制他的谢夫人,在娘家人几乎死绝的那场灾难之后,也已经失去了与谢渊唱反调的底气和资本。
谢渊手握精兵强将,身负赫赫战功,武器粮草方面也完全能够自给自足,这种情况下,谢渊坚持要做的事,那些出身世家、不希望泥腿子和女子打破固有阶级分他们蛋糕的文官,还真没那个能耐阻止他。
至于他们歪嘴说的那些,不能给叶氏太大权柄,必须提防叶氏反咬一口什么的,谢渊更是直接当成了耳旁风。
别人磨叨的他不耐烦了,他直接回怼一句,“能者上,庸者下,有何不可?谁有本事,我就用谁。”
至于那些只会像狗子一样守着自己那块蛋糕,生怕别人一旦爬上来就会把他给挤下去、让他无法再为自己和家族谋私利的蠢货,谢渊表示,这种人他就算一时眼瞎让他们身居高位,他们肯定也只会给他添乱,而不会为他做出配得上他们薪俸、地位的应有贡献。
不像叶安澜,为他做了那么多贡献,却迄今为止都没有领过他哪怕一个铜板的薪俸。
好吧,不仅没有领过他给发的薪俸,甚至还反过来贴补了他不少东西养私军_(:3」∠)_
谢渊一边感慨着,心里的小人儿一边尽职尽责摸出小本本,把叶安澜的种种付出全都一笔一划记了上去。
他正给“功臣”写账本,就听叶安澜又道:“账册上矿脉那栏的最后一页,那上面的几座金矿和铁矿全部都是属于我个人的,没有走过叶氏公账。这几座矿场的出产,足够帮你养起码两万私兵了,要不要放在明面上,你自己斟酌吧。”
谢渊:......好人哪!
他感慨着,心里的小人儿又往账本上默默添了一笔。
“对了,你爹娘和弟弟妹妹都是怎么打算的?”
叶安澜看他一眼,“我娘眼睛不好,现在又一心只想给我弟弟娶媳妇儿、带孩子,她你就别指望了。我爹和我弟弟都是武将,如果你愿意用,你就给他们个合适的位置,让他们在你手里领一份薪俸。”
谢渊一脸的“你是不是傻”。
叶家人虽然一直极有分寸,从不在叶氏内部以“皇亲”自居,但叶安澜对他们的重视却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他们要是投效谢渊,对叶氏麾下的文臣武将、兵卒小吏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榜样。
这种具备象征意义,可以让谢渊后续一应工作全都事半功倍的人,谢渊怎么可能不愿意用?
更别提叶金奎、叶松、叶薇还个个都有自己的专长,谢渊养他们绝对稳赚不亏。
被他鄙视了叶安澜也不恼,她耸耸肩,“我这不是怕你有顾虑嘛。”
她的家人毕竟身份特殊,谢渊如果不放心把他们留在军中,叶安澜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连她自己,从决定加入到谢氏阵营的那一刻起,她还不是就再也没想过要继续掌控原来的那些精兵良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历史告诉她,手握重兵的臣下,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心存戒备的,而她将来要做的事,却又是必须获得帝王绝对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