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驾着马车回到家,看到那个裱画匠,心里立即“咯噔”一下。
坏了!要露馅了!
二丫又不在家,去了肥皂厂,没人给他支招儿了,他该怎么应对?
定国公夫人一看姜二牛的表情,心里就差不多有数了。
她轻声问道:“孩子,听说你年前曾拿过十张画像去装裱,那十张画像上画的皆是同一人,正是我的女儿贺敏敏,可有这回事?”
姜二牛不想给自己认一堆祖宗,不想与定国公府和永安侯府扯上关系。于是他学着姜二丫平时的样子,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慈眉善目的定国公夫人。
他说道:“我什么时候装裱过什么画像,我怎么不知道?没有那回事。”
定国公夫人定定地看着姜二牛。
姜二牛活了这么多年,从前那二十七年都没有撒过谎,也就是这半年左右的时间,才跟着女儿学了一点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可惜他功力太浅了,被定国公夫人盯着盯着,心里就慌了。
但他嘴上还是不承认。
定国公夫人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变了脸色。
她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话的裱画匠拖到门前,乱棍打死!居然敢到本夫人面前行骗,真是活腻了!”
定国公夫人的话音刚落,两个女护卫立即上前,扭住了裱画匠的手臂。
姜二牛吓了一跳。
裱画匠更是差点儿吓尿了。他赶紧跪下求饶。
定国公夫人又问了姜二牛一遍:“你真的没去装裱过画像吗?”
姜二牛看向裱画匠,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裱画匠哭了:“姜老爷,你明明就送过画像去我家店铺装裱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求求你行行好,实话实说吧,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要被打死了。
我不想死,我没有行骗,我不想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十几口,全指望着我一人活着,我要是冤死了,你替我养活全家老小吗?”
姜二牛闭了闭眼,对定国公夫人说道:“您放了他吧,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去他家店铺装裱过十张画像。
那画像上的人,也的确就是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