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言渊身处迷雾中,隐约间,见到了那一座森严的佛堂,里面跪着一个穿着青衣道袍的女子,威严肃穆。
言渊直直跪下,这动作似乎做了千万遍:“母亲!”
念经文的声音停下,女子缓缓回头,一张绝美冷艳的脸上,如千年寒冰凝结,永远都化不开:“你怎么保护你妹妹的?”
言渊丝毫不为自己辩护,径直认错:“孩儿知错”
那女子的脸,逐渐消失,化为黑影,吞噬着言渊:“那你去死吧!”
“母亲!”言渊怔怔的望着前面,把自己沉入水中,似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保护不了妹妹,也保护不了母亲,所以母亲憎恶他。
言渊陷入迷惑中,连自我求生意识,都在逐渐散去,只觉得自己无用,还不如死去。
刚找到言渊的长白,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少爷,少爷”长白把言渊从水里捞出来,要是再晚点,言渊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咳咳”言渊注视着浓雾,眼前黑影消失,再无母亲身影,原来是幻觉。
幻觉,是让人看到心底最怕的东西,他最怕的居然是母亲,何其讽刺,言渊提醒长白:“小心点,这雾有问题!”
言渊永远记得他十岁生辰,他那常年礼佛的母亲走出佛堂,他还来不及欣喜,母亲便给他套上了一生的枷锁:“言渊,你之所以能好好活着,全是因为你妹妹代你受过,你终其一生,都要为你妹妹活着,为你赎罪!”
长白飞速点头,当然有问题,没问题,您能自己淹死自己?
言渊甩甩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决定了要保护妹妹,没有什么可多想的:“尽快上去,小妹身体受不住!”
长白无奈,只要碰上小姐的事情,少爷脑子就转不动:“少爷,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你要是生病了,后面的硬仗谁替小姐打,你可是要一个人对阵一个侯府的!”
“我生病也能……阿嚏”言渊抖了抖,深秋的水,还真是冷。
这是一个寒潭,寒潭周围长了不少树,有种树特别奇怪,树皮有两种颜色,要是隔远看,还以为是一条巨大的花皮蛇。
长白絮絮叨叨:“是,您天下第一,不过少爷,小姐原本就聪慧过人,如今身子好了,自然更有精力想事情,奴才觉得那些侍女对于小姐的恭敬,不像是装的!”
长白说了半天,见自家少爷一点回应都没有,在人眼前挥挥手:“少爷,您在听吗?”
言渊拍开长白,他似乎看到那树在流血,暗红色的:“你看那树是不是在流什么东西?”
长白眺望半天,不就长得奇怪点的树,在南疆见的还少?
什么都没有啊,长白担心的问:“少爷,你是不是还没醒?”
言渊再看,似乎真的没有,他看错了?不过眼花正常,谁叫这里这么奇怪,给了长白一巴掌:“滚一边去,你刚才嘀咕半天,嘀咕什么?”
感情说了半天白说,长白只好忍气吞声的重复一遍。
言渊得意:“那是,我的妹妹自然是厉害的,几个下人还管束不来?我只是不想她那么累,她是锦食堆里长大,日后也该金尊玉贵的养着!”
言笑笑常年养在言家后院,外面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言家有这一号人,也就这一对主仆稀罕无比:“小姐日容貌出色,才情天下善少有,谁不会捧着她?”
“自家人都有不长眼睛的,何况别家的”言渊一想到三叔的做派,就恨不得回去把人套麻袋打一顿,让他三叔遭受一点事,根本不解气。
言渊想着回去江南,一定好好整顿言家,以免以后有人冲撞自家妹妹。
两人如火如荼讨论,怎么给北上的几个言家人一点颜色,旁边传来了声音。
不知不觉间,雾气逐渐消散,能隐约看到周围的景象。
“卢高!”
“卢高,你怎么样,卢高!”
声音焦急无比,显然是遇到了事情,言渊示意长白:“过去看看!”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警惕的护着身后的人,把刀握在手里,呈攻击姿势,似乎只要人家表现的一点不对劲,就要跳起来shā • rén。
言渊扫过他身上标志性的飞鹤服:“你们是刑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