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南衙官员宴饮皆在醉仙居,席间难免会讲出一些与政事有关的秘闻,北司的宦官们为了获知南衙的秘密,就想尽办法在醉仙居里安插探子,最后甚至收买了酒楼掌柜。
德郡王是南衙的实权派之一,他已经发现醉仙居中尽是北司的眼线,所以需要另寻一家可靠的酒楼作为南衙的宴客之所,凤临阁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首选。”
“游公子的米麒麟饭庄也很不错,德郡王为何会将凤临阁作为首选?”
景栗觉逻辑不通,没落的凤临阁菜品一言难尽,与米麒麟相比颇有差距,如今重新开业才一天,南衙的gāo • guān们尚未亲口品尝过新菜,怎会把宴请宾客的地点选在她这里。
就算是以讨论政事为目的的酒宴,总也得对饭菜高标准严要求,如果连吃都吃不好,哪还有心情和精力玩权谋战术。
“因为你是女子,男人普遍认为女人更好掌控”,米子游索性将话说尽说透——
“即便不是真男人的太监,也会觉得女人更容易被利用,今日小仇大人的跟班忠公公在凤临阁停留甚久,想必是有意拉拢你吧。”
景栗的眉头下意识蹙了几蹙,眼眸中不由得添了几分警惕。
游公子不止情商高,更料事如神,也许他不是单纯的商贾,而是南衙或北司的党羽。
倘若果真如此,景栗所面临的情况将会更加复杂。
米子游自斟自饮一杯,继续说道:“生意人应明智远离朝堂纷争,可若实在躲不过,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比起北司的小仇公公,南衙的德郡王更靠得住一些。”
李正德明明是个心狠手辣的大渣男,指使手下对情人楚鸾合进行dàng • fù攻击的时候,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哪里有靠得住的样子。
景栗才不会盲目上当,挑了挑眉头,说道:“游公子讲这样的话,倒像是南衙的托儿一般。”
米子游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我若是真与南衙势力交好,米麒麟的生意怎会那般萧条。”
这个理由确实很硬,景栗竟无言反驳,假如游公子当真是南衙党羽,那米麒麟饭庄才应是李正德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