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奶奶别跟她计较,小娘子都是娇客,累了吧,快坐。”苗媒婆按着吴二奶奶坐下,爱怜无比的打量着她。
“喝杯茶润润喉。”吴婶子端了杯茶塞到闺女手里,侧身坐到吴二奶奶旁边,压着声音,担忧的问道:“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没什么事儿吧?”
她二闺女虽说嫁进了衙头家,好是极好,可是美中微有不足。
平衙头三个儿子,老大和老小都挺出息挺能干,都能撑得起家,就是这个老二,从小身体不大好,娇养得过了,从早到晚要吃五顿饭,上午歇一觉,下午歇一觉,一天里光忙着吃喝睡觉了,什么事都干不了。
挑二儿媳妇的时候,平衙头就把头低得狠了些,打算挑个手巧会织细布的,娶过去之后,让二儿媳妇进平江织造坊,儿子姨妈是平江织造坊的管事,让儿媳妇跟着姨妈,先学上几年手艺,再想办法谋个管事的差使,有儿媳妇撑着,二儿子这一家就能立起来了。
平衙头托了几个官媒,其中就有苗媒婆。
这桩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的亲事,就被苗媒婆使尽浑身解数截给了吴家二姐儿。
吴家二姐儿嫁进平家,进了织坊,实在学不会织绸子织提花细布,姨妈只好托人把她换到仓库,仓库要出力,她就隔两天累病一回,实在干不下去,只好回了家。
好在她家二姐儿跟她二女婿情份极好,平衙头老夫妻极疼儿子,吴家二奶奶这日子也就没什么难过的。
“我正跟二郎商量着做什么糖水吃,阿爹把我叫过去,让我赶紧回来一趟,哪,我过去的时候,点心都备好了。”吴二奶奶微微抬着下巴,一脸矜持的得意。
“出什么事儿了?”苗媒婆欠身过去,问道。
“没出什么事儿,是有事要求着阿娘和苗阿妈了。”吴二奶奶抽出帕子,抖了下,按了按嘴角。
“喔哟,快说说什么事儿!”苗媒婆顿时眼睛亮起来。
她不怕人家求着她,她只怕人家不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