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摘了朵玫瑰,颜色鲜红明艳,花瓣肥厚,捻一捻,汁水还很多。
这个已经达到了可食用的标准了。
好些年没吃过玫瑰酱馅儿的鲜花饼,安溆一想到那个鲜美的味道,口里都分泌出唾液来。
宗徹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身上,见她咽口水的小动作,眸中宠溺的笑意几乎化为实质。
安溆又摘了两朵,说道:“这个玫瑰不错,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宗徹笑着道声“好。”
前院里没有什么下人,对于宗徹的阶级跃迁,安溆感受的还不太明显,等来到第二进院子,马上有五六个仆人过来见礼。
这才让她明确地感受到,宗徹成了官身。
仆人们唤宗徹统一是老爷,而安溆是小姐。
就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比宗徹矮了一辈儿。
宗徹将这几个仆人都给安溆介绍了,两个中年仆妇,一个西大娘一个罗大娘,西大娘是管厨房的,罗大娘是管院子的。
另外三个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丫鬟,分别叫燕子、鹦鹉、麻雀。
和她的喜鹊、鹧鸪,一听就是一户人家的下人。
安溆没想到宗徹这么省事儿,燕子鹦鹉还能听,这麻雀怎么回事,就不能叫小雀或是雀儿吗?
当下安溆什么都没说,给了这些丫鬟仆妇一人一个见面荷包,至于过来时前院儿里没有见的护卫、园丁,还有专门跑腿的三个小厮,她也没忘,都叫喜鹊鹧鸪两个去送见面礼。
到屋里,宗徹对安溆道:“你先休息会儿,我让西大娘给你做些吃的。”
安溆说道:“我不累,”转着看了看这房间,屏风、博古架分开的内外间,里面是梳妆台铺设着崭新铺盖的架子床,床帷是透孔花纹的百花齐放花罗,而外面桌椅椅踏俱全,桌子上还有能煮茶的小茶炉。
不用问宗徹就是费了不少心思。
让只打算在状元府住几天,就搬到自己去年在外城所购宅院的安溆有些不好开口。
宗徹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些换洗衣裳,只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待会儿试试,不合适的我再叫人改。”
安溆点头,“多谢了。”
宗徹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道:“我先出去,你歇会儿。”
安溆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厨房里,西大娘刚把一条黑鱼摔晕,正要剖膛的时候,宗徹走了进来。
“老爷,”西大娘停下动作。
宗徹伸出两根手指在鱼腹上比了比,说道;“这儿有腥线,烹鱼前去掉。”
西大娘其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个腥线,但并不敢多问,点头应了声是。
宗徹又把好些可能被忽略的不妥之处都指出来,然后才离开。
西大娘舒了口气,跟一旁帮忙摘菜烧火的鹦鹉和麻雀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今天这顿饭咱们得好好做。”
府上的三个丫鬟并没有安排具体的活计,就是哪个大娘需要她们去哪儿帮忙。
这时燕子抱着两捆柴进来了,悄声道:“刚才,小转子送来一车一车的东西,说是小姐带来的。你们没见,那西红柿不止有这么大的,”她说着放下柴,伸手比了个大圆,然后又圈起拇指和食指,比个小圆,“也有这么小的。个个长得溜圆,别提多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