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娘在一旁,问道:“姑娘,这是要做鱼脍?老、”想到刚才这丫鬟的称呼,赶紧改了口:“大少爷从不吃生的,家里没有好酱油好醋。”
喜鹊将鱼片腌好,出去拿了两颗酸菜回来,才解释道:“我们家小姐也不爱吃鱼脍,这是家里的新做法,叫酸菜鱼。”
喜鹊忙着在厨房里做菜,鹧鸪也没闲着,她在二院正中间的客厅里归类自家带来的瓜果,然后分了十几份,搭配上自家小姐做的各种特色酱料、罐头,再用油纸把篓子一一封好。
这便是一份很上得台面的礼了。
安溆换了身衣服,出门后在这二进院子里转一圈之后,到客厅就发现礼分好了,酸菜鱼也做好了。
反正培养出来三个能干的助手后,她基本上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喜鹊把碗筷都放好,说道:“大少爷说衙门里有事,已经出门去了。”
安溆洗好手,在凳子上坐下,鼻端全是酸菜鱼酸酸辣辣的香味。问道:“那他吃点东西没有?”
他们到京城是快过午的时候,想来他是还没吃午饭。
喜鹊一边盛米饭,一边说道:“我这边酸菜鱼都快做好了,大少爷没吃,只是捎了一个糟鱼罐头,说是去内阁吃。”
安溆:“小小年纪就不爱惜身体,等回来了我得说说他。”
反正没外人,安溆叫喜鹊和鹧鸪跟她一起吃,这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习惯的事,两人也都不局促地坐下来一起吃了。
饭后,安溆把鹧鸪准备好的礼筐贴上纸条,不过给顾家和荣家送的,又加了两种她才做出来的调料。
另外给宗徹的顶头上司,欧老相爷也准备了一份。
叫鹧鸪二人送到外面的小厮手里之前,安溆交代:“欧相的这份儿,以状元府的名义送去。”
于是这条街上的住户,就见一下午状元府大门都敞开着,进进出出的人不停。
和状元府比邻而居的,右边是吏部考功司郎中,左边是大理寺少卿。
其中大理寺少卿还是前前科的状元,他和宗徹出身相仿,都是寒门也算不上的农家子,这样的状元郎是很难在京城发展下来的,除非和世居京城的官员家族联姻。
这位大理寺少卿娶的就是老牌家族白家的女儿,虽然白家这些年子弟不争气,但在好些地方还都能讨得一句人情。
因此在有了一个本身能力很出色的状元女婿之后,经过各方谋划,短短的六年时间竟也让对方坐上了大理寺少卿之职。
等大理寺卿祁大人告老还乡之后,大理寺少卿季成渝是最有可能接任大理寺卿一职的。
因为同是农家出身的状元郎,季成渝对宗徹这个一出仕便有顾老和欧相保驾护航的后来者,颇多关注。
今日下职,看到状元府门口人来不绝,回家了就问妻子白氏:“隔壁状元府怎么回事?”
要娶亲了?
以宗徹如今得各方看重的情形来说,他娶的必定比自己娶的门第更高。
想到这个可能,季成渝心里就一阵一阵冒酸水儿。
白氏对这个靠她娘家的男人很是不以为然,只是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帕子上绣花,淡淡道:“咱们家跟他家又不来往,我怎么知道。”
季成渝不敢跟她发火儿,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白家了,但是京城人对于白家给他的帮助都还记忆犹新,他不能慢待白氏,叫人指责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