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慈失笑,道:“你当男人出门在外就不说谁家的七事八事?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比如说,沈宵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和他父亲成的?”
安溆明白,成儿这个爹是猜出来自己刚才那一问的真正目的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成的?”
“沈国公,当年可是喜欢一个风尘女子,”荣慈撑在马车壁旁边,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那姑娘叫雪儿,长得真跟白雪一般,还是个良家女,才入风尘没多久,当时我们好几个,都挺喜欢那姑娘。只有沈国公最坚决,他要娶这女子为妻。”
“你也知道,沈老夫人本就是由小户女一跃成为国公夫人的典型,她要是坚决反对,那可就太打脸了。”说着,荣慈摇了摇头,“我们都没想到啊,沈国公秉明此事后,老夫人真答应了。询问了那姑娘来历,帮她恢复了自由身,对沈国公道,既然你坚决,那就和人好好处处吧。别着急下判断,要是喜欢,之后定给你们准备婚礼。”
说到这儿,他就不说了。
安溆问道:“然后呢?”
荣慈摊手道:“就没有然后了,一段时间的相处,沈国公看那女子哪儿哪儿都是缺点,反而被当时随父入京任职的沈宵母亲吸引,最后成的是他们。”
安溆觉得浑身都有点冷。
荣慈道:“沈老夫人在外都是笑眯眯的慈祥样子,只说,两个家庭出身不同的人,真心平气和地相处了,便会看到处处不适合。小户人家的女儿眼界有限,终归是不能适应大家族的生活。而这,对两个人都是折磨。”
“那姑娘最后怎么样了?”安溆问道。
荣慈笑道:“能怎么样?情郎突然间就觉得她面目可憎,伤心一阵,离京嫁给和她出身相等的男人去了。”
安溆一时间沉默无语。
荣慈道:“这沈家的最优秀的孙辈,一直是他祖母教导的,应该深知家世匹配的好处,不会喜欢上身份不能匹配他的女子。”
安溆白了他一眼,这话说得挺讨人厌的。
她直接抓着车边框上了车,坐上车后,还能听到荣慈跟车夫交代的声音:“走慢点。小丫头,我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多想啊。”
安溆拳头握得嘎嘎响,今天出门她只带了鹧鸪,鹧鸪忙按住了,小声道:“小姐,别生气,国公爷肯定说的有些过于夸张了。”
安溆哼道:“他不是夸张,是看出来我想问什么,劝我呢。”